两人约定了时间,王亨又把东西收了,才叙别话。
周昌见他并不让自己带回去,要亲自上门讨教,便知事关重大;王亨又叮嘱他不可对外说,他更谨慎了。
周昌在王家吃了晚饭才走。
次日,王亨带着这些字纸,上周家请周老太爷鉴别,然周老太爷的鉴别结果和周昌一样。
见王亨失望,周昌安慰道:“表兄莫泄气,小弟总觉得这仿造的字迹有些特别,容我好好想想。”
王亨道:“如此,有劳顺之了。”
周太爷忽道:“这是左手写的!”
王亨大喜道:“晚辈也是这样猜测的!”
周昌恍然道:“我就说奇怪,原来是这样。左撇子写的,当然和右手写的有差,不是行家根本发现不了。”
王亨问道:“周太爷,倘若她还模仿了其他人笔迹,字体与这不同,太爷可能鉴别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周太爷傲然道:“当然能!”
又指周昌道:“顺之也能!”
王亨笑道:“如此,晚辈先谢过。”
周昌忙问:“怎么回事?”
王亨道:“暂时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我若推测不错的话,将来定有劳烦太爷出面的时候。还望谨守秘密。”
周太爷是典型的儒家弟子,生平最恨心术不正的小人,因道:“你既这样说,此事想必与某个案子有关了?放心,老夫定会帮你!先贤著书立学,本是希望后人修身养性、教化百姓、弘扬正气,不是让奸佞之辈作恶用的。此人书法虽妙,却不用在正道,老夫断不能容!”
王亨忙再三拜谢,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告辞了。
此后一连几天,他都很忙。
海盗案的牵连广泛,善后事宜繁重,然他依然很关注朝廷动向。这天落衙,刚进门,父亲身边的小厮就回道:“大爷,老爷在书房,叫大爷回来就去见他。”
王亨道:“知道了。”
遂往外书房来了。
书房里,王谏正和亲信幕僚苗正弘在说话,见王亨进来,苗正弘忙垂手站起来,道:“大爷回来了。”
王亨点头,给父亲请安。
王谏示意他坐,等他坐下了,才道:“今日左相建议皇上:派人扩建京城以西通往奉州、凌云关、西北玄武关的官道。说这条道路事关军需物资的运输,必须加固拓宽,以方便掌控西北边疆的局势。”
王亨道:“真狂妄!”
这条路可说是万里迢迢!
没有十几年怕是修建不好。
眼下提出来,不过是个噱头,真要施行,顶多是修建其中一段,只要将某一段修好了,其他的慢慢来就是。
王谏道:“他这是针对梁心铭的。”
王亨点头道:“儿子明白。”
这项工程既容易又艰难。
容易,因为这条道路本就存在,所谓拓宽加固是个模糊的说法,只要负责工程的人做出一点成绩,都算捞了个大功劳。艰难,因为这条通往西北边疆道路,途经无数关山险隘,拓宽加固谈何容易,更不要说做好了。
他问道:“皇上答应了?”
王谏道:“事关军务,皇上答应了。”
王亨又问:“派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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