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丹阳县的人很多,姜家三个夫人都来了,姜家东西两府的郎君小娘子们来了,族里也来了很多小郎君和小娘子们,其中就有在演武场上一直视姜元羲为榜样的姜嘉钰。
对比姜家主子上百个,郑家的主子就少得多,只有十几个人。
郑家和姜家一样,打着为姜元羲及笄的借口,整个郑府只留下了郑大将军和三个老爷。
陡然间多了上百个主子,就算姜元羲让人多建了三个院子也一阵人仰马翻,当初收到祖父让人带来的口信,说是姜郑两家的长辈来主持她的及笄礼,她已经尽可能的扩建院子了,现下只能暂时挤一挤,等她择好地方再建几个院子才能满足这么些人。
接风洗尘,忙活了一整天,等到了晚上,姜元羲跟郑幼娘一个床榻,两母女说起了悄悄话。
姜元羲从出生长大,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身边这么久的,这猛不丁离了她将近一年,郑幼娘想念的紧,抱着闺女挨着头一叠声的问她在丹阳县过得怎样。
姜元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直到郑幼娘舟车劳顿,禁不住涌上来的疲倦才止住了话茬,沉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好几天,姜元羲带着阿娘、外祖母等人在丹阳县里闲逛,还带她们去看了海,上了船,不过一船子的妇孺,她也不敢出海太过,只在近海处晃悠,因着她们上的是刀锋船,期间还遇到了那条鱼怪,自然引来了惊呼。
丹阳县虽大,但并没有多好的景色,该看的看完之后,郑幼娘一众人就留在宅子里,甚少出去了——反正她们在都城里头外出也是因为赴宴或者要回娘家。
姜元羲也很放心的将阿娘她们交给了郑晗玥,她自己身上还有很多事要做。
等六月一场简单又郑重的及笄礼过后,姜元羲正式十五岁了。
是个大姑娘了,不等郑幼娘感慨,姜元羲第二天又不见了人影。
与此同时,就是郑幼娘这个不常外出的人都能感受一股紧张感在县里蔓延。
“今年真是活见鬼了,怎的这般热?”姜伯锦拿着帕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难受的摇着扇子。
姜元羲虽然冷暖不侵,但她神色同样也不好看。
从四月开始,天气就热了起来,四月的天气跟去岁的六月一样,更让人心情沉重的是,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下过雨了。
流经丹阳县的大江,水面都低了一寸,从大江分流挖出来的小溪流,有些已经见了底。
也幸好是有这条大江支撑,丹阳县田里的庄稼还能活,但即便如此,在炎炎大日之下,谷穗也好像焉里吧唧了一样。
“这儿还好,其他不少地方听说已经干旱了。”姜伯锦又抹了一把额头,叹息一声,“也不知道田里收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