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羲心有所感,接过一看,认真的道谢,“多谢先生慷慨。”
这纸上写着的是石泥的方子,关于火山灰和石灰各自调和的分成。
就是这么一张看似简单的方子,花了霍家足足十几年的时间。
霍景山摇摇头,“这东西在大人手里,有更大的用处。”
他从来就是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造出石泥,当初看姜元羲找上门,知道石泥的存在之后,对他的要求无有不应,就隐隐明白她的用意。
霍景山明知道她的打算,依然跟她合作,一是他实在无法拒绝姜元羲的帮助,要人给人,要东西给东西,还帮他找来了不少工匠,要不然也不会三个月不用就造出了一艘大船。
这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不仅是他借着姜元羲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的念想,同时也是他考察姜元羲的日子。
他知道石泥意味着什么,怀璧其罪,当时他也不懂为何自己会在姜元羲面前暴露了石泥的存在,可能是她眼神太过通透,让他一个照面就暴露。
但他不会这般轻易就把石泥方子给姜元羲,总要知道姜元羲的为人才能把这方子交出来。
而这近三个月里,整个船坞除了他,其余人都是姜元羲的人,一开始他要求一间屋子,钥匙只能他拿着,派来协助他的姜伯庸应了,说要火山灰和石灰,姜伯庸也给他送来,却从来没有探究过他是如何调和出石泥的。
霍景山以为姜伯庸知道石泥是由火山灰和石灰调和而成之后,他会偷偷叫人另外尝试调和,结果以他的观察来看,并没有,同样也没有派人偷窥他调和的举动。
每次他在屋子里调和好石泥之后,这些匠人们就会一声不吭的听从他的吩咐,装好石泥之后就去造船,一个字不多问,也没有过多的好奇心。
今日,他终于下定决心把方子交出来。
“大人不问我为何把方子交给你?”霍景山忍不住的问道。
姜元羲从善如流,“那霍先生为何要把方子交给我?”
霍景山一噎,颇有些无语,“因为大人没有卸磨杀驴。”
他在船坞里头感受到最自在的,是他跟其他匠人一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想要造船的人,不是身怀宝贝任人觊觎的巨富。
姜元羲笑了笑,“霍先生未免担心的太早了,你怎么就不想,东西都没到手呢,怎么会做卸磨杀驴这种蠢事?”
她扬了扬手中的方子。
霍景山吓得倒退了一步,这反应逗笑了姜元羲,不敢再吓唬他,“霍先生放心,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
霍景山抽了抽嘴角,“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姜元羲还有正事,询问了霍景山的意见,“霍先生,你方才那艘大船,我欢喜的很,想要继续造九艘出来,不知...”
霍景山摆摆手,“既然方子都给了你,大船的造图当然也可以给你,只要人手充足,你想造多少都没问题。”
姜元羲再一次谢过:“多谢霍先生了。”
姜元羲决定了,回头就造一支船队出来,谁让她野心太大,除了步兵、骑兵之外,还想要一支水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