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那个丑态百出的男人,姜元羲问道:“五哥,那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受伤之初没有给他请过大夫,你说要我试药,我就喂了他一颗药丸,本来都细若悬丝了,吃下去之后呼吸立时就顺畅了不少,也不叫着疼了,当时我又接着喂食了两颗。”
姜伯庸娓娓道来,“当时怕这药吃多了不好,也不敢喂多,每天喂食三颗,五天之后,他的伤势痊愈。我当时以为是疗伤圣药,正欢喜着,结果两天之后,长随来报,说那人出现了问题,我赶过来一看,就看到他面色惨白,身上冒着虚汗,我觉着不对劲,又赶紧喂了他一颗,然后他又逐渐回复了正常。”
这个样子让姜伯庸似曾相识,为了确认他脑中的念头,他花了好几天来确认,果然这症状就跟他上辈子一样。
姜元羲若有所思,“这么说来,这药若然是用来在伤重弥留之际,倒是可以用来吊命,吃一颗约莫是没事的,不然顾三娘子也用不着将一百粒药丸全都送进宫。
若是连续吃下去,必定会离不开这药,为了不让人察觉是这药的问题,她还叮嘱要三天吃一颗,时长日久,循序渐进的影响圣上,一旦没有了这药,为了吃上它,圣上就会为顾三娘子所摆布,她倒是打得好算盘。
嗯....这么说来,东浦有危险。索性当时顾三娘子就想出了一个天山泉水的借口,东浦倒是可以借机从宫中安然脱身。
五哥,这人吃了多少颗变成了这样?”
这个问题很关键,若是吃得少了就成瘾,那么东浦很有可能会被圣上察觉而被杀。
“吃了三十六粒,还是连着每天都吃上不少。”姜伯庸回道。
这让姜元羲稍微安心一点,至少东浦有三个多月的时间,而且间隔三天吃上一粒,成瘾应当不会太快。
“五娘,你说我们要不要破坏顾三娘的计划?”姜伯庸眸光闪烁,知道顾以丹就是害死他上辈子的元凶之后,只要是顾以丹想要做的事,他都想破坏掉。
姜元羲适才就在想这些问题,若是破坏顾以丹的计划会有带来什么影响,若是她们借力而为,又会如何。
“五哥,眼前顾三娘子已经为我们创造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为何要破坏她的计划?”
姜元羲眨了眨眼,眉宇间带着一抹狡黠,她的话让姜伯庸好奇起来。
“此话怎讲?”
“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推翻陈氏的皇朝,既然顾三娘子想要控制圣上,对我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一头凶残的狮子变成了无牙的兔子,总比他不知何时会吃人来得好。”
说到这里,姜元羲顿了顿,语气间就带上了一抹迟疑,“不过圣上那一家子的性子...本性难移这词儿,倒像是刻印在他们头上的。”
姜元羲很快又将这抹迟疑抹去,继续说道:“顾三娘子想要控制圣上,我们可以借由此事,让太子和威胜王敌对起来,最好是让他们兄弟相残。
顾三娘子不是让威胜王引荐了东浦进宫么?我再让常先生在她耳边对她灌输一个念头,想要太子之位,想要与太子抗衡,就要获得圣上的宠爱,蛊惑她让她在威胜王耳边提议,让威胜王多进宫尽孝,再由越郎君暗中从旁协助,务必要让圣上越发疼爱威胜王。
时长日久了,威胜王的圣宠越大,手下的势力越大,太子的危机感就越重。寻常人家家里头,老父亲偏疼幼子都会让继承家业的人心有警惕和不满,更不用说皇室了,只怕稍加挑拨,这两兄弟就会斗起来。
到时候不管是太子胜出还是威胜王胜出,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反正都是圣上的儿子,最好两败俱伤才好。”
姜伯庸听罢,眸光闪亮,哈哈大笑,“五娘,这法子好。”
姜元羲也笑,笑容里透着狡黠,“五哥,准备好人,让我们的人趁机混进威胜王手底下,这一次有常先生的蛊惑,威胜王应当会增加自己手下的势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