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丹知道自己这次走秀成功了,她已经接待了好几位夫人的侍女,自来都是女人的钱最容易赚,她很清楚这种里衣的出现对那些夫人意味着什么,她们买了穿回去,必定会让她们的夫君眼前一亮。
也是她筹划的育才书苑太过耗银钱了,那些平民百姓的孩子送过来进学,还不是大头,毕竟偌大的一个孩子,在家里已经可以当做是一个劳动力,很少有人舍得送来进学,即便是免了束脩。
她到处暗中网罗的寒门子弟,才是银钱的大头。
那些读过书的寒门子弟,能答应她来育才书苑进学,本身就用了大代价,还要请学问极好的先生教导他们,还要偷偷教他们科举可能会考的学问,而这里面还不能让他们将这些消息泄露出去,顾以丹这半年来有些心力交瘁,银钱也有些不趁手,她想建商业小区的想法被姜家阻止,只得又想出这个点子来赚钱。
顾家没有一个人支持她,索性她也不指望顾家那群只会盯着金银珠宝的人有多大的见识。
这个世界上,有权比有钱重要多了,钱越多,就如同行走在高空的绳索一般,随时都有可能从高空中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但再大的权,又哪比得上皇权来得大?
不见百官之首的姜太傅,依然被圣上随意廷杖?
顾以丹捧起茶盏,低头轻啜一口,权势啊,是个好东西。
她抬起头,眼睛望着一个方向,那是三楼一个包厢,新太子陈宣比所有人都来得早,这座酒楼里,并不是如侍女说的那样,只有女眷。
一开始收到太子的狗腿子的传话,顾以丹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找威胜王陈朝。
又瞬息间,这个念头被她抹去。
这种小事都要靠陈朝来摆平,未免显得她很没用,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身边有一个谋士常明义呢。
这段日子以来,常明义问过她不少计策,结果不少次她都有些哑口无言,对上常明义疑惑又探究的神情,她万分尴尬。
总要做些事让常明义对她多些信心才行,只要她培养出来的学子可以参加科举,一定会让常明义刮目相看。
她沉思了片刻,就答应了太子陈宣的要求,但她也有言在先,必要太子提前进来悦来客栈,还要在最后离开,不能让这些来赴宴的世家夫人察觉。
反正最近朝堂闹得沸沸扬扬的备棺骂天之事,以及将相被辱之事,都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因着姜太傅之故,百姓们对这位新太子颇有言辞。
她本以为这个条件会让太子知难而退,最后竟然答应了。
当时还没有想透,等回到家中静思,才明白一件事——这位新太子,似乎有些地位不稳的迹象,不然这种条件对太子来说相当没面子的事,他不会答应。
无奈何,既然太子答应了她的条件,只能偷偷安排,且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借用了姜家的名头,说自己与姜家的女眷坐在一起,姜太傅还在家中养伤呢,谅太子也不敢强硬着来。
上次她好心好意给姜家传讯,提醒他们要警惕皇室,偏偏转过头,姜家就插手阻碍了她的商业区计划,让她想要拉拢寒门新贵的计划落空。
顾以丹将一杯茶喝完,放下茶盏,袅袅起身,带着桂月一起,去大门口送这些世家夫人、小娘子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