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连个话都不会说。奶奶的,像你?想给老子戴绿帽子?”共叔段心里感到十分别扭,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好扭头向公孙滑招手,说:“孩子,快过来。爹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叔叔。”
公孙滑极不情愿地驾车凑到了跟前。共叔段指着州吁和石厚,笑呵呵地介绍道:“孩子,这二位叔叔就是爹常给你讲的柿园三结义故事中的人物,爹的两位金兰义弟,卫国的公子州吁和石厚。”接着,又催促道:“还不快给你二叔、三叔行个礼?”
公孙滑扭脸看了看爹,见爹直向自己呶着嘴。他没有法子,只好嘟噜着嘴,给州吁和石厚躬身行礼道:“二叔、三叔在上,侄儿给二老行礼了。只是……。”
一看公孙滑又要提挨揍的事,共叔段连忙打岔说:“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刚才那一段从此就翻过去了。嗨,好在谁都没有受伤,就算是不打不相识嘛。”
“老爷,谁说没有受伤?奴才的脸上就挨了一鞭子。您瞧,半边脸都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连眼睛都睁不开。”见共叔段根本不搭理,公孙滑的马夫接着又申辩道:“常言道:‘打狗还得看主人。’他们不给奴才赔礼道歉,就是瞧不起老爷您。”
“嘿嘿,这货还挺能瞎联系。”共叔段无奈地低头看了马夫一眼,不耐烦地摆手说:“得了,就此打住。俺们主人家说话,你奴才插什么嘴?”接着,又扭脸对公孙滑说:“回去给他贴张狗皮膏药,先消消肿。然后,再给点医药费,放他两天假……。”
不等共叔段把话讲完,公孙滑连忙拱手答应道:“孩儿遵命。”
把这事处理完了,共叔段又伸手示意州吁、石厚道:“二位贤弟,回府叙话。”
兄弟三人来到共叔段的府上,分宾主坐定。州吁、石厚端起茶碗,一仰脖子,直往嘴里灌。“哎呀,折腾得嗓子眼直想冒烟。”州吁喝完茶水感慨道。
共叔段抿了一口茶,随即放下茶碗,摇晃着脑袋迷惑不解地问:“二弟,刚才你说卫侯把你的职位给撸了?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州吁随手将茶碗往几案上一掼,愤慨地嚷道:“不为什么!那货把老子训斥了一顿,嫌老子整天率领军队四处打打杀杀,说老子是在不务正业……。”
一看州吁没有脑水,一咕脑儿把实话全说了出来,石厚连忙开口打断了州吁的话,说:“大哥,小弟分析可能是这样的。”他瞟了州吁一眼,说:“二哥从实战出发训练军队,这让卫侯心里感到了压力,所以才借故剋了二哥一顿,把将领的职位给撸了。”
他斜眼瞅见共叔段正沉思不语,接着又赶紧补充道:“二哥闲赋在府,于是与小弟商量:以其在卫国无所事事,还不如来郑国向大哥求教,请您这位圣贤给俺们引条路。同时,也想向您学习一些先进经验……。”
不等石厚把话讲完,共叔段已从沉思中抬起头来,语重心长地开导说:“二位贤弟,不是大哥想说你们,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这样做真是太愚蠢了。”
“大哥,你说什么?老子愚蠢?”共叔段的话激怒了州吁。“啪”的一声,他拿起茶碗拍在几案上,发泄起心中的怒火来。“呸,不是老子愚蠢,而是您胆小怕事!”
“二哥,不要这样嘛。”一见州吁发火,石厚赶忙劝解道:“大哥也是为您好。”
“为老子好?为老子好不说帮老子出出气,反而把老子当傻瓜又训了一顿。”州吁睁圆了眼睛,狠狠地瞪着石厚。忽然,恍然大悟道:“哦,老子明白了。你小子看老子背了运,一扭屁股要投靠大哥。”他气得一甩手,忿忿地说:“也好,老子总算看清了你的本来面目!”
州吁像一只疯狗,见谁咬谁。石厚急得摆手辩解道:“二哥,可不能这样冤枉俺。难道您忘记柿园三结义的誓言了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哼,不是老子忘了,而是你忘了!是你忘本了!”州吁怒火冲天,大声吼叫道。接着一扬手,“啪”地一巴掌拍在几案上。“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说着站起身,拔腿要往外走。
见州吁犯了牛脾气,石厚赶忙起身,一把抱住他的腰,急切地说:“二哥,这是咋啦?常言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大哥说您也是用心良苦。况且,将来您是要当国君的人,怎么能这样没修养呢?”</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