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亭得到消息,气得破口大骂,说京里那帮一个个都不是玩意,这是多好的除去江太平的一个机会,居然就这么放弃了。他们真以为江太平会听他们的,只在东南钳制他,坚决不会反吗?
心里堵着一口气,江太平送来的请柬他也没接,在行辕里称病,也不去参加册封典礼。
江太平有意大肆宣扬,请了许多人来参加册封仪式,东南三省,连着周边几省,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就连二皇子和三皇子也专派了特使参加。反倒作为东南钦差的封敬亭,只派了蒋贸这个五品知府去参加仪式。
封敬亭很觉这是在打他的脸,朝廷应该打压江太平,扶植他才是正理,现在却完全相反,成了打压他的势力,扶植江太平了。东南封了第二个王,这不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看他笑话,同时告诉天下人谁才是真正东南的王吗?
陆启方劝道:“王爷,事已至此,只能忍耐了。朝廷现在对江太平越褒奖,将来他谋反之时得到的骂声越多,从长远看并不是什么坏事。”
封敬亭吁了口气,这件事也不过再次证明了兄弟不可靠,为了抑制他的势力发展,那两个好哥哥不惜引狼入室,他们可知一旦江太平完全占据东南,便有绝对实力引兵北上,到时候天下还不定姓什么呢。打压了他,他可以忍,但这般行事又置封家的列祖列宗于何地?
这不摆明了把自家的江山往人家手里送吗?
他不相信二皇子看不出这件事的重要性,或者在他心里对自己太过自负,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控制江太平。而相比较于江太平,他的威胁才更大一些吧。
反正他是搞不清楚他们在想什么了,这些年被坑害的太多,什么兄弟,什么亲情对于他都是狗屁。今天他们给予他的,他日毕定十倍百倍奉还。
运了一会儿气,又把郭文莺叫过来,抱着她败了败火,好半天才把这口气给顺下去。郭文莺被他啃的嘴唇生疼,不禁对空翻了个白眼,她什么时候还多了灭火这个功能了?
果然对于这种人,不能太给好脸色,搬梯子上房,什么糟心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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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最后调试,十日之后,船场最新造的两艘新船终于下海了。
封敬亭给起了名,一艘叫巨峰号,一艘叫响螺号。至于为什么起这两个名字,全得益于那日她被坑着住在王府之功。他对她摸来摸去,说上面是巨峰,下面是响螺,于是便有了这两个如此暗示满满的名字。
所幸旁人都不知内情,还赞这两个名字起得好。只有郭文莺恨不能把牙咬碎了,暗地里不知骂了他多少声色、痞。
在新船调试之时,郭文莺特意把两艘船都进行了大改,侧舷设了十二孔炮舱,船体威力大增。
到了试船之日,北茭船场并未大张旗鼓的准备什么仪式,只悄悄把两艘大船运下海。
今日天气极好,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郭文莺在巨峰号的主桅下站定,看着响螺号远远离去。响螺号受的是东南风,在黄昏时分,巨浪之下,这艘船右倾了二十度,张满了帆走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