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那样做,岂不是把俺陷入不仁不义之中了吗?”
看杏儿哥要一味的坚持,小孩子为难地说道。
“小老弟,事情还没做,怎知会把你陷入不仁不义之中了呢?
你放心,我不会超过两个时辰,就会把你的羊交到你的手里的。”
杏儿哥说着,拉起小孩子的手就往前走。
小孩子此时也不再挣脱,只是嘴里嘟囔着:
“你可千万要小心呀,俺就在这里等你,俺什么时候看到了你,俺才会离开。”
这蛇盘沟也真够难找了,顺着羊走过的痕迹,两人向西穿过了一片小树林,还翻过了一道山梁子,下到沟底。
这时,小孩子站住了,他指着前面一道杂草丛生的山沟,说道:
“小哥儿,那里就是蛇盘沟的入口处了。
现在,就要小心了,有时候,咱们所站着的这块地方,就会有蛇。”
小孩子边说着,两眼边警惕的向四面搜索着,忽然,他尖叫一声:
“你看,那里有蛇。”
顺着小孩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杏儿哥看到了:
那是在左前方的一堆石头上,一条灰『色』的大蛇,身体颜『色』几乎与那堆石头一样,在石堆上面盘成一团,正在晒太阳。
看到小孩子害怕的样子,杏儿哥用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对他说道:
“小老弟,你现在回去吧,在刚才我们俩约会的地方等着我。
你放心:我一定能在两个时辰内回到那里。”
说完,又从身上拿下自己的背家,递给小孩子,说道:“我的背家,你先给我背着。
里面除了有送给我师父的东西外,那干粮,你若饿了,就可以吃。
若我回不来了,你如能走到三清观去,你就替我把送给我师父的东西送给他。
走不到,就算了,你就把东西留下吧。”
小孩子真是害怕了,也没有吱声,接过东西,只是点了一下头,回过头去,就快步的往回走去。
当走得离开老远了,才回过头来,对杏儿哥喊道:
“小哥儿呀,你可要小心哪,你嘱咐俺的事情俺都记住了。
俺等着你----!”
杏儿哥向他摆了摆手,手中握紧枣木杖,瞪着警惕的眼睛,运起神功,他要独闯蛇盘沟。
说起这蛇盘沟呀,其实叫它蛇盘谷能更确切一些。
因为它是被夹在两座大山之间的山谷里,沟里杂草丛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迹了,
那沟里的草,很多的地方,已经长得有一人多高了。
也没有路,刚才因为有十只羊刚路过那里,才在倒下去的草丛里,隐约看见一条小道,弯曲的伸进山谷里。
已经临近中午了,阳光照到沟里,沟里温度已经很高了。
在沟头上,除了刚才看见的那条大蛇,还在石堆上面睡大觉以外。
越往里面走去,看到的蛇越来越多。
可是,它们大都是躲到了阴凉处,在那里懒懒的弯曲着身子乘凉。
杏儿哥只是为了找羊,他无意惊动它们。
因此,他没有运用轻功,只是保持着高度的警觉,蹑手蹑脚的向前走着。
尽管手里拿着枣木杖子,他也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把枣木杖举在手里。
只是因为沟里杂草太深,那些蛇的颜『色』,又长得与青草下面的干草、山岩颜『色』太接近,他只能把自己的腿高抬轻放,十分小心地向前行进。
向前迈每一步,他都把眼睛睁大,生怕一旦一脚踩上了它们,那就要引起很大的麻烦。
好在布满草丛的这一段路不算太长,不一会儿功夫,他就顺利地走了过去。
而走过了这条小路以后,所面对着的,却是一片生长的很密集的黑松林。
走到树林边上,杏儿哥没敢贸然地走进里面,而是站在林子的边上,非常仔细地向里面打量着。
这不打量不要紧,可真把他吓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见那树林子里面:地上爬着蛇,树根下盘着蛇,树干上缠着蛇,树枝上吊着蛇……。
在阴暗的黑松林深处,黑蛇们那绿『色』的小眼睛,像点点的萤火虫闪着寒光。
这树林子里面仿佛就是一个蛇的世界。
而且这里的蛇,又是清一『色』的黑蛇,长得长度比刚才路上遇到的都要长,粗细都在手腕子那么粗左右。
杏儿哥心想:敢情这蛇的世界也分长幼呀?
刚才路上看到的都是蛇的弟弟、妹妹,而这树林子里的,才是大哥哥、姐姐了?
面对着眼前的树林,杏儿哥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小心地向后倒退了两步,抬起头来,往四下里望了一望:
他想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能绕过这个树林的路?
不走这座树林子,倒不是因为害怕树林里面的这些蛇。
说实在的,自从杏儿哥决定要为小孩子讨回羊的那一刻起,根据杏儿哥的经历,他就深知这次独闯蛇窝的凶险。
尽管他对小孩子说得轻松,可是,在心里自己已经有了视死如归的念头。
而现在他所讨厌的是:这树林子的里面,只要看上一眼:就足够恶心半天了。
这要是往前正走着,那蛇咬不咬人我们且不说,要是冷不丁的,从树上掉到头上一条,冷冰冰、滑溜溜的,它看着你,你看着它,那该有多么霉气呀?……
但是,望了半晌,发现这黑松林是从南面的山上延续过来的,南面没有不经过树林的路。
再看北面的大山,那山则像被刀斧劈过一样的,高高矗立着的只有悬崖峭壁,而这峭壁下面也是笼罩在黑松林中,南面也没有能绕过树林的路。
看来看去,现在看来:黑松林是进入山沟的必经之路,除此,已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而要找到羊,自己又必须走到沟的深处。
摆在面前的唯一的一条路:那就是穿过松树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