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鹤扬拖了把椅子过来,大摇大摆地坐下。
戏园老板爬起来,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指着门口吼道:“来人,来人啊!”
来人个屁,哪个人敢上来?
不过人的确来了,而且连九州客栈的掌柜也来了,他听着楼上有打架了,叫了几个人冲上来。
看到常鹤扬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威风八面。
对面有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家伙,他与常鹤扬打了招呼,道:“常少,怎么是你啊?”
递了烟丝过来,常鹤扬摆摆手,掌柜也不再说什么了,冲着几个手下喊道:“大家散了,没事,没事!”
几个人居然就这样走了,到外面守住过道,他们出去的时候,还把门带上了。
戏园老板这才傻了眼,仪制寺卿过来想劝常鹤扬,常鹤扬瞪了一眼,道:“今天没你们什么事,我就跟这个不知廉耻的老东西聊聊。”
然后他坐在那里点了烟袋,道:“你自己说,这事怎么办?”
戏园老板不傻,虽然很少来京城,但是在外地,岭南一带混得开,京城的水他吃不来,今天吃了这么大的瘪,当然是自己不知道水的深浅。
以前他也来过京城,但那是欢场不入流的地方,看到连仪制寺卿大气都不敢出,他已经明白自己惹上什么人了。
看来今天这顿打是白挨了,仪制寺卿本来想帮他说两句话,常鹤扬眼睛一横。
抽了口烟,道:“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欠揍的家伙,你以为是你谁?你有身份?你那身份也是狗屁不如!别以为老子不认识你,你在戏曲界很牛,很吃得开,认识黑白两道的人物?冲着老子来啊,老子叫常鹤扬!有种的你就来,我就坐在这里等着,看你能叫多少人,一个烈火营够了吧?”
戏园老板就爬起来,常鹤扬喝了一声,道:“跪下——”
别人看着他,都不敢动。
戏园老板很不心甘地道:“你别太过份!”
“老子过份?”常鹤扬就站起来拿着凳子要砸人,仪制寺卿和大班头两个看到不对,打死人可不好,两个人死死地拉住了他。“常少,常少息怒啊!”
常鹤扬放下凳子,指着戏园老板骂道:“你娘的,你个畜生一样的东西,也敢说老子过份?你也不撒尿照照自己的德行,老子不管你有多大的名气,有多大的才华,你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折腾那些姑娘,她们都可以做你女儿,做你孙女了!这你就不觉得过份?你不觉得丢人?人家姑娘愿意也就罢了,不愿意你还来强的,你跟畜生有什么两样?跪下——给老子跪下——”
常鹤扬的火气很大,他骂得还不过瘾,指着众人道:“你们说,你们自己说,我说得有没有理,要是人家姑娘愿意也就算了,不愿意你还强求。”
然后他站起来,道:“仪制寺卿,我也不是不给你面子,但是今天这事,怎么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否则我常鹤扬就不要在京城混了。”
仪制寺卿看到机会来了,陪着笑道:“常少,这样行不行?我亲自跟碧菡去赔罪,亲自去!”
常鹤扬不是出来惩强扶弱的,这个世道上没有公道,只有靠拳头和实力来证明对错,要不是蒋碧菡跟徐茂先熟,他也不会管这事。
不过既然碰上了,他不能不管。
徐茂先的事,就是他的事,徐常两家是牢不可破的盟友,既然自己开了口,就要给徐茂先一个满意的交代。
常鹤扬坐在那里,两个姑娘早吓得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