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随着狼骑军不断四处纵火,宋军粮草大营火势越来越猛,开始迅速向着四面蔓延,蒙阔带着陷阵营士兵冲上来时,尚未接近粮草大营,接近宋军的狼骑军,竟忽然调转方向,火光中,对方全部露出狰狞面孔,哈哈大笑起来,直接对方抬手就把战马上的陶瓷罐子丢向冲击而来的宋军,这些罐子上面并未包裹抹布,全是清一色黑色瓷罐,嘭,砸在宋军铠甲上,瓷罐破裂,透亮的火油从瓷罐内溅射出来,有些溅落在宋军铠甲上,有些命中宋军的瓷罐,里面的火油干脆从宋军铁甲上,缓缓流淌下来。
一波连续猛烈袭击之后,狼骑军纷纷掏出火折子,丢向了宋军,火星遇火即燃,顿时,蒙阔带来的陷阵营士兵,不少陷入了熊熊烈火中,哀嚎着扑打着身上燃起的火焰。
一时间,宋军仿佛遭遇了魔鬼,那些浑身起火的士卒,纷纷在地面上打滚,扭动,身体像频死的蛇来回摆动着。
蒙阔身处险境,不但没有临阵退缩,反而带着尚未受到火焰威胁的陷阵营士卒,依旧无所畏惧的向前冲,很快与狼骑军交手。
狼骑军将领冯异,察觉计划得到成功实施,心中微微松口气,今夜,张铁生带领的五万敢死队袭击宋国机械军团,仅仅是目标之一,却不是梁军主要目标。
狼骑军最主要目标,除了自己带领部队火烧宋军粮草大营外,还要重创宋军陷阵营士卒,所以,此刻,冯异带领的五万狼骑军,丢掉陶瓷罐子,让大半陷阵营宋军陷入火海后,马上抽出战刀,向着宋军铩羽而去。
冯异私以为蒙阔乃与自己齐名的当时名将,所以,部署夜袭时,没有丁点掉以轻心的意思,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全部考虑其中,就担心激战中出现任何披露,毕竟,高手过招,可能一招定胜负,稍有不慎,狼骑军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时,狼骑军部署全部按照计划进行,宋军从战初就处于被动地位,四处灭火,却又四处起火,简直是四顾无暇。
当前看到蒙阔亲自带领着陷阵营士卒冲上来,冯异雷声爆喝道:“全军听令,迅速击杀宋军,不留活口!”
“杀!杀!”狼骑军举起战刀,厉声咆哮着,催动战马,像狼群似的朝着宋军冲击而去。
狼骑军速度奇快,似旋风,似怒浪,冲上去,巨浪般猛地拍打在陷阵营铁甲步兵身上,自知正面冲杀难以伤害陷阵营士卒,所以,狼骑军冲击时,前锋部队手中除了拿着战刀挥杀外,许多战马间隙出现了锁链,用于冲锋中绊倒宋军,如此,冯异率领的狼骑军,前面三波骑兵多带锁链,冲击上来,陷阵营宋军,急忙利用手中兵刃克制对方。
岂料,许多士卒冲击上来,却直接被狼骑军放置的锁链拖累,纷纷跌倒地面,接下来,他们面临的将是沙包大马蹄。
有人侥幸挥动手中砍刀,斩断马蹄,可惜,躲开第一个,却难以躲开第二个,厄运始终还是降临了。
一时间,宋梁两国部队接触的地方,血腥味迅速蔓延起来,马蹄下面皆是血染的泥土,那些混合着宋军血肉的地面上,惨不忍睹,看着只让人心中连连作呕。
数里长战线上,狼骑军马踏之后,迅速又从后面折返回来如法炮制,蒙阔率领陷阵营不但没有迅速前往粮草大营,反而因为狼骑军战术死伤严重,即使有时陷阵营士卒有机会射出箭雨射杀狼骑军,却像蚊子叮咬在大象身上不痛不痒,难以改变战局。
蒙阔见状,意识到今夜自己着了冯异得道,继续坚守下去,损失更难以估算,急忙朝着士卒喝道撤离。
粮草没有了,装备没有了,既可在梁国抢夺,又可从邙山地区调遣,但宋军伤亡太大的话,对宋国打击更大,毕竟,训练部队花费时间远远高于筹集粮食和打造装备。
此时,蒙阔带着宋军四面溃逃,反而便成狼骑军移动的活靶子,密集箭雨伴随着凶悍的狼骑军,且战且退的宋军实在难以招架。
蒙阔带领宋军浴血奋战,内心无比屈辱,进入梁国后,陈宋联军气势如虹,一路势如破竹,梁军根本没有方法阻挡,岂料,数日内,自己却连续两次遭到冯异带领的狼骑军重创,一次比一次伤害大。
这般遭遇,严重打击了宋军士气不说,连他也本人也难以向女帝交代。
相反,冯异察觉宋军撤离,却越杀越气性,数日来积攒的郁闷,顿时全部发泄出来,带领狼骑军紧追不舍,尽量扩大战果。
狼骑军本来不弱,又难得与没有机械作为依仗的宋军相遇,此刻,以高傲姿态望着宋军落荒而逃的狼狈情形,心生报复的快感,犹如杀鸡宰羊似的,对宋军进行血淋淋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