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翌闻言微微一愣,脸色却是缓和的,“可曾有人说过,你与一个人非常之相似。”
“未曾。”洛纯伸手拿了一本传记,转身看着走来的云翌,睫毛轻颤,“臣女幼时虽然生在乡下,但母亲却是个重规矩的人,从不让我等见外人,到了帝城之后也不曾出过这大将军府了。”
身为嫡女的洛颜倒是经常受到邀请参加这个赏荷会,那个赏菊会,连同洛凝也去过许多次,倒是她,在这大将军府中活着连在乡下的时候都比不上,好歹那时候还有一两顿饱饭。
云翌见她垂下眼帘的时候心头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从何处而来,分明长得不像的两个人,可却偏偏让他感觉就是她一样,他往昔错了许多,如今真是半点也不愿意她难受的,便是这样感觉相像的人也不愿意。
“不若,我带你出去走走,这帝城的街道,无论白日还是晚上都分外的热闹。”他说我,而不是朕。
“不必。”洛纯的脸色微微冷了一下,她伸手将书本放回书架上,闭上眼睛许多才压制住自己的心绪,末了讥笑道,“陛下遣人寻阿纯来,难不成是想要带这阿纯上街?!”
主要的要表达的意思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姑娘懒得陪你玩这些游戏。
云翌的脸皮微微一僵,颇有些难看,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自然是感谢五姑娘两日前的救命之恩。”
“感谢,我瞧着就不必了吧。”洛纯嗤笑了一声,眼底有着几分冷意,“若陛下真想要报答,也不会三番四次打搅我清修。”
明知她不乐意非要见她,说什么报答,不过是他自己的私心罢了!
“这倒我大意了。”云翌眉头轻轻皱了皱,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抬不起身份与她说话,他是南朝的君王,而她不过是朝臣的女儿,只要他愿意,想什么时候见她不可以,而且就算是他想做什么也没人敢说什么,可是这会,他不愿意这样。
阿纯向来都不喜欢旁人高高在上与她说话的,这个阿纯定然也不喜欢。
“陛下还要说些什么,若是没事,阿纯也该告退了。”洛纯垂下眼帘,每每与他站在一处空间她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往昔的爱恨缠绕着她的心,曾经那样痴心地爱过,撕心裂肺地恨过,如今到头来,都只是一场空。
那些过往前尘谁也改变不了,今朝也走不回去,云翌与阿纯,早在他说‘你我都该有个终了’的时候,都已经走不回去了。
“阿纯......”云翌见她侧脸有些哀伤,一颗心像是被揪紧一样,连呼吸都难受,他问,“阿纯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若是不舒服......”
“我没什么地方不舒服!”洛纯甩开他想要伸过来的手,睁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脚步酿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往外面跑去。
如今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他摆这样的脸色给谁看!给谁看!阿纯早死了!早被他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