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等我们从错愕中醒过神儿來,那个黑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唯一留下的可以证明这件事儿确实不是我们幻觉的,就是那具眉心中枪的尸体,
胖子和沈涵打马回到我跟前,我们三个人相互看了看,都理不出什么头绪,胖子看看我:“操,凯子,这里面就你丫一个人是警校毕业的,你还等啥呢,下去验尸吧。”
我瞪了胖子一眼:“这操蛋事儿你总是义无反顾地把我推上去顶雷,我真服了你了。”
好在我是警校毕业的,对于尸体勘验倒不陌生,我下了马,先是拍了拍仍在嚎啕的老魏头儿一下:“行了,别伤心了,人沒事儿就好,那啥,二愣子,來,把你那酒瓶子给我。”
我接住已经喝得有点儿打晃的魏二愣子扔过來的酒瓶子,到出点儿酒搓搓手,然后來到那个尸体前面,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特种兵的战训服,体型匀称,右手食指有厚茧,一看就是经常扣动扳机磨的,
死者脸部、手部有擦伤,但其致命伤是眉心的那个血迹已经略微凝固呈黑紫色的弹孔,伤口周围平滑,无开放性创伤,可见子弹是以极高的速度射入死者头部,弹头应为硬度较高的钢芯弹,
我特意翻看了一下死者的后脑,沒有贯通伤,说明子弹应该留在了死者的脑袋里,
我又仰脖看了看那支仍挂在松枝上的雷明顿狙击枪,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死者手持狙击枪,隐藏在茂密的树冠中,透过激光瞄准镜,将坐标牢牢锁定了在树下骑马路过的四男一女,与此同时,在距离死者不远的另一棵松树树冠里面,一个同样身体健硕的男子手持一把削铁如泥的武士刀,蓄势待发,准备在狙击手将下面的人悉数击毙后,就飞身跃下去拿年纪最大的死者背上的背包,准确说是背包里的羊皮地图,
可是,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从那里打來的冷枪,将狙击手一枪完爆,尸体也跌落地面,
见行踪已经暴露,那名刀手情急之下,只得飞身跃下來,并利用我们短暂地惊愕空隙,以超乎常人的敏捷身手,强行夺走了装有羊皮地图残卷的背包,并逃之夭夭,
看來,这些人是早有预谋,事先已经知道我们行进的路线,才会埋伏在这里静候我们进入伏击圈,准备一网打尽,
那么,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行踪的呢,会不会是魏榔头出卖了我们,或者说他本身就是这场阴谋的策划者之一,可是倘真如此,那他干嘛不在老鬼饭店就对我们下手,反倒要费这二遍事的选择在密林中动手,
如果这事儿跟魏榔头沒关系,那么,就是我和胖子分析的两股势力中,一直想阻挠我们进入北部原始林区的那股势力见我们利用手中的羊皮地图残卷,执意要找到北元洞,遂起了杀机,想指我们于死地,这样他们既除去了心腹之患,又可以得到我们手中的地图残卷,并与他们的那一块合二为一,凑成一副完整的地图,进而找到地图中的秘密所在,
这些似是而非的线索就像大海中的水母,在我脑海中若隐若现,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我明明已经看到了它们的踪迹,可是,转眼之间,它们又隐入厚重的水幕之中,变得如雾里看花一般虚无缥缈,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直到胖子一拍我肩膀,才回过神來,
“你想到啥了,凯子,说來听听。”胖子看着表情有点呆滞的我,问道,
我将胖子拉到离老魏头儿父子足够远的地方,又伸手招呼沈涵过來,随即将我刚才考虑到的那些事情简单地向她们俩叨咕了一遍,
对于我的分析,胖子和沈涵也是理不出什么头绪,我们三个人索性席地而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哎呀我操,凯子,咱俩白活了,要是让黎叔儿知道了,非活活气死不可。”胖子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底站起來大叫道,
“你想到啥了,咋回事。”我见胖子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可以石破天惊的办法,赶紧“不耻下问”,
“现在是几点了。”胖子莫名其妙地问道,
沈涵看看表:“11点50。”
“现在是一天阳气最盛的时辰之一,阳光也最足,虽然这里光线很暗,但阳气依然很盛,所以……”
“所以那个狙击手的三魂七魄暂时还无法离开肉身,只能等到晚上之后,其三魂七魄才会从尸体里散出來,并随风游荡,直到被鬼差发现拘魂,所以,你想夜审鬼魂,对吧。”不待胖子说完,我兴奋地一口气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