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大老爷们被打击成这样,太让人痛心的,所以,我们哥俩快步走到经理跟前儿后,胖子蹲下身子,看着他轻声说道:“哥们,挺住,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是吧。那啥,你现在还算清醒吧?”
见我们在众人落井下石的时候还能这么关心她,这经理感动得都快哭了,嘴唇哆嗦着说道:“谢谢啊,谢谢啊,这个世道,还是有好人啊。你们放心,我身体还行,撑得住。”
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那就好,既然你还清醒,嘿嘿,就麻烦你受累把我们留的住宿押金退给我们呗,那边人太jb多,我们实在挤不过去了。”
一时还没有从刚才得遇好人的感动中醒过神儿来的经理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先看了看前台登记处拥挤不堪的退房人群,再看看我和胖子那两张一笑跟哭似的老脸,俩眼一翻,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咱俩话是不是说的太直接了,不是,这小子整个一守财奴啊,不就400块钱的押金吗,咋还嘎的一下抽过去了,犯得上吗?”胖子看了看口吐白沫的经理,实在是有点费解。
我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死胖子,真是被他的笑里藏刀打败了,你他妈可真够操蛋的,先是对人家和风细雨,呵护备至,把情绪“噌”的一下子调到110摄氏度,而后一瓢液态氨浇下去,直接降温至零下50摄氏度,搁他妈谁也受不了这过山车般的玩法啊。
“得了,你丫赶紧挤着去退房吧。”我朝依然在沉思的胖子的肥腚上踹了一脚,逼着他去前台登记处和那帮退房的男女血拼。
不一会儿,那个曾经一板砖干倒车老道、一根钢管令5个黑社会打手抱头鼠窜的神勇无敌胖子衣衫不整的回来了,看也不看我,蹲在地上抽烟生闷气儿。
“哥,这是和谁呀,说说,咋地了这是?”我看胖子情绪不对头,赶紧蹲下来问他。
“操,这帮败家老娘们,太jb能挤,完了还他妈带动手的,看把我挠的,都破相了。”胖子无限委屈的抬起脸,我一上眼,好家伙,不仅脸上四五道子一看就是女人挠得血道子,就连那件夏威夷风情的碎花衬衫也被扯开了,一身白得跟扒了壳的鸡蛋似的精肉也被抓出血痕无数,尤以胸部受害最严重,这哪家娘们这么色啊,趁乱吃豆腐。
“不是,别的,没损失啥吧?”我憋住笑,看了看欲哭无泪的胖子的裤腰带,心存疑虑的问道。
“你他妈给我滚犊子,你个满脑袋精虫的垃圾,狗屎,王八羔子……”胖子急了,跳起来就要修理我。
我刚要跑,一下子撞到了林菲儿,这小妞儿一个侧滑步轻松躲开,我则实实诚诚地趴在了地上,摔得浑身直冒火星子。
“你们俩,呵,别闹了,呵呵,”林菲儿看着就跟刚被成都猛女蹂躏完的胖子,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对不起啊,失礼了,我已经和陶日根、阿都沁说好了,有他俩当导游,带我们去亦日呼德嘎查看看。”
我和胖子停止打闹,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在我和胖子眉来眼去之间,她早已洞悉了我们的想法,并迅速加以实施,真是太干练、太牛逼了,不服不行啊。
“可是,你是怎么说服那两个可怜孩子当你的导游的,我看他们俩已经是受惊的兔子,吓破胆儿了都。”我对林菲儿能够这么快说服陶日根、阿都沁十分好奇。
“这很难吗?他们俩本来就要回家,带上我们还有钱赚,何乐而不为?”林菲儿一副看弱智的表情看着我。
我顿时无语。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是什么?答案就是,总是把无比简单的东西想得无比复杂,然后再用无比复杂的方法使之回归简单,最后,再洋洋得意的到处吹嘘,你看我处理问题的能力有多强。
简而言之,很多所谓的成熟,其实就是一种发生在成人与成人之间的脱裤子放屁的行为,仅此而已。
长话短说,逃离了混乱的酒店一个小时后,一辆瑞风商务车疾驶在通往亦日呼德嘎查的水泥路上。
车内的后排座上,挤坐着我、胖子和陶日根、阿都沁,前排,林菲儿一脸恬静的微笑,静静地坐着,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邻家妹妹。
开车的,居然是沈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