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我不想说太多。
陆大有说:“小王,我想请你帮个忙,事成之后肯定不会亏待,哥哥给你包个红包。”
我没说话,在心里斟酌这件事。
陆大有说:“过两天,我请了几个师傅到家里去看,你也过去吧。你和我弟弟遭遇是一样的,或许能帮到什么忙。再说了,你就不怕日后撞邪吗?”
我苦笑。
陆大有眼睛很毒,他敏锐地说:“你是不是已经撞邪了?”他看我没说话,便道:“我请的都是高人,你也顺便去看看,或许能解决麻烦呢。”
我心念一动,目前慧慧这件事已经成死局,我们接二连三中招,对这件事我本来不抱任何的希望。罗二米那边指望不上,如果能在陆大有这里结交到高人,能帮到我们,那还真不错。
我一口答应。
陆大有非常高兴,和我约好了,后天晚上到他家里去。他给我了地址。
我回到办公室,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看样子中邪撞鬼的事不是孤例,并不只有我和老猪他们,陈家村的老太太中邪了,现在又来个陆大有的弟弟,这些人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好像冥冥中有一条线把所有人都串在一起。
我在纸上画了画,如果把撞邪的这些元素都提取出来…;…;我停下笔,凝视着纸上的箭头符号,最后都指向一个关键词,“白莲教”。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心头蒙上阴影。有一大团说不清道不明的黑色影子,正在侵蚀过来,让人无法呼吸。
下班后,我给铜锁打了个电话,铜锁告诉我,老猪还没有醒。现在什么仪器都用上了,甚至他妈妈还找来个老中医摸脉,可就是说不清为什么老猪还不醒。医院已经下了通知,说老猪如果三天之内还不醒,那就有植物人的危险,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铜锁就在医院,电话里能听到女人的哭声。铜锁唉声叹气告诉我,老猪他妈这几天把眼泪都快哭干了,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身遭横祸,生不生死不死的,谁看了谁难受。
老猪这样,我心里也堵得慌,可千头万绪没有办法。
我意识到一个问题,老猪之后,下一个受害者很可能就是罗二米。事情落到他的头上,看看他会怎么办。
过了一天,晚上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陆大有的家。到了他家,已经有四个人在了,其中一人扮相特怪,居然是位道士,下巴一绺很显眼的山羊胡。
陆大有带我在客厅落座,然后给几个人斟满上好的茶水。那道士翘着二郎腿,捋着胡子说:“小陆,你弟弟现在在哪呢,人到齐了就让我们看看吧。”
旁边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嘴东北土腔,说话就跟机关枪一样:“姓陆的你什么意思?!把我找来就行了,怎么又找来这么一帮神棍?是不是瞧不起我?”
道士一听火了:“你说话放干净点,说谁是神棍?!”
这东北女人说话的声音很粗重,有点男性化,我看看她,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生的一张暴脸,满脸横丝肉,比陈家村那个糊纸人的大姑姐还要吓人。
可能奇人都有个怪样子吧。
陆大有找来的这四个人,道士仙风道骨,东北女人满身戾气,反而最后那两个人显得很不起眼。
那两个人应该是朋友,他们始终坐在一起,低声商量着什么。两人年纪都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一个戴着墨镜,一个是胖子,看模样都是愣头青,那气场比起道士和东北女人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陆大有说:“是我考虑不周,不应该让高人们一起碰面,但我确实着急,那是我亲弟弟啊!我就想干脆,把各位高人一起请来,来个三堂会审…;…;”
他还没说完,东北女人不耐烦:“别说没有用的,我大老远过来,要不是看朋友的面,才不管你们家的破事。来都来了,说正事吧,你那个撞客的弟弟在哪呢,让我们看看。”
陆大有说:“在阁楼的房间,他现在情况很不好…;…;”
话还没说完,只听阁楼里突然“蓬”一声巨响,好像有人把东西给砸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