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先生的话,先前一直看宁重山笑话的聂家老祖开口说道:“启禀秦老,这金符既然已经初步判定为邪佞之物,那么按照规矩,此符当交给我聂家用镇妖塔镇住或者销毁。”
“镇压起来?怎么?你聂家少了一个聂元霸,心有不甘?想要再培养一个聂夜叉?不对,叫夜叉也太过难听了,依我看,叫‘孽障’如何?”申屠家主刚刚缓过神来,便听到了聂家老祖如此厚颜无耻的话,顿时嘲讽道。
“你……”聂家老祖眼睛瞪得滚圆,刚要发作,御兽卫统领少炎康便打断了两人的纷争道:“依我看,既然是妖物,自然要销毁,至于纳石和里面的东西,既然来历不明,也都收进祖库吧。”
少炎家不出口则以,一出口就是如此地咄咄逼人。
在场的众人全都沉默了,这届大会本是少炎家举办的,但稀奇的是,整个大会竟然没有他们家族的人才出现,反而宁家出了一位绝世天才宁天,更是又出现了一个与之相比不弱分毫的宁释,这怎能不让少炎家气急败坏?
牺牲一个宁家庶出,换取镇江府的平衡,虽然如此做法对宁释一家称不上公平,但从大殿之上众人沉默的神色来看,似乎都默认了这个结果。
在他们看来,即使宁释再怎么优秀也不过是一个庶出,对他们来讲,过些年也不过就是多出一位打手,或者是一个奴才罢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只要整个局面能够稳定,他们甚至不介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谁,幸不幸福也无关紧要!这就是他们的想法,这就是政治!
宁重山沉默地站在原地,他没有说话,因为在大势面前说什么都没用,他最后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大先生身上了。
“这金符的来历古怪,若真是邪佞之物,那就依众位所说,将其收入族库。重山,宁释虽然是我宁家的人,但他若真的与魔教有任何瓜葛,我们也不能容他,你可知道?”
宁重山微微低头,艰难道:“是。”
秦大先生叹了口气,神色认真地看着宁重山:“你也不要太过神经,大家虽然语气不善,但也在情理之中。宁释这些东西若是能说清来历,府里的人就算再怎么妒忌,也不会反应如此激烈了,我镇江府乃边境要塞,容不得半点疏漏马虎啊。你也不要心有想法,等宁释伤势好转一些,就带他过来见我一面吧。”
秦大先生的话语重心长,任谁也挑不出毛病,看起来公正,实际上已经偏袒了宁重山。但此时宁重山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为他知道,无论是为了少炎家,还是为了保住他们的秘密身份,少炎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到这里,宁重山的心情愈发沉重了,他草草的抱了抱拳,便拄着拐杖出了大殿。
宁延寿见自己的弟弟魂不守舍地出去了,心里也是一阵不舒服,便向秦大先生道:“秦伯,重山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却出了这等事,他自然心里不甚痛快,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秦伯叹了口气,摇头道:“放心吧,宁重山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就不容易,我自然不会在意,哦,对了,我倒是忘了问了,天儿的伤势怎么样了?”
“劳烦大先生挂记,天儿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到此处,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负责比赛的宁大海问道:“大海,剩下的两个孩子是怎么安排的……”
“秦叶叶已经回到了内门,现在正在掌经阁里看书。至于念雨石……”宁大海有些迟疑地道。
“念雨石怎么了?”秦伯捋着胡须问道。
“念雨石说不想入门太早。”
秦伯瞪着眼睛,一甩满是油渍的袖子,转身抛出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跟他爹一个德性,你去,拿大棒子给我敲晕了,拿麻袋给我把他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