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着打扫战场的将士,沈广堂、秦叔雷、聂远山俱是沉默,良久不曾有过动作,眼睛都未眨一下。
细雨已久,似乎是上天为这无数死伤的呜咽,又似乎是怕炎日阻碍了收拾战场的进度。
黑风惯例,战死之人也要回家,整具遗体带不走时,便只有一把火烧掉,剩余骨灰装进坛子,归葬黑风驻地的陵园。
“将军,此役到场八千五百二十三人,战殁四千零六十七人,伤者两千三百四十五人……”
行军司马报着一串又一串的数字,传到几人耳朵里,都是心痛不已。
是以尽管面对大胜,也是无人欢庆,因为,代价实在巨大。
人族承平几十年,大多是剿匪,镇压地方邪恶势力,何曾有过如此大规模作战?
若不是黑风常年历练,只怕连这些人手也剩不下。
八成伤亡率,没有崩盘,已经是军纪极强的体现。
“将军,还有一事。”
“说来,遮遮掩掩作甚。”
“清理尸首过程中,发现不少人周身干枯,精血流失的现象。”
“应当是珲霂继续那邪恶勾当,为某种目的所为,此事需记录在案,将来通告诸家。”
“是,将军,不过,在狼族百户的尸身上,也有些许类似情况。”
“应当是他们不想浪费资源吧,这倒也寻常。”
“并不是,我们死去的战兵,是全身都有枯干迹象,而那些百户,很是轻微,如不是偶然看见,根本无法发现。并且……在被击穿的心脏处,更加明显。凡事此种死法的,都有……”
沈广堂的眉毛当时就拧在了一处,如此多条件,指向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大放异彩的范百里。
“所有和他有关的都是那般死法?”
“也不尽是,但是有此种伤痕的人,都死于他剑下。”
“这个消息多少人知道?”
“目前只有我们几人。”
“好,守住秘密,等我调查清楚再议。”
沈广堂看看秦叔雷,再看看聂远山,“都别装闷葫芦了,说说看法。”
“我以为,还是和轩辕青和张天宇二人交涉下,说不定会有收获。”聂远山思忖片刻,开口。
“我看不必,直接以探子名义扣下来,审问清楚,留下证据,再交给凌云便是。”秦叔雷道。
不过,说完就法诀情形不妙,只见,沈广堂瞪着他。
“你也知道他是凌云弟子啊,还记得有轩辕门人和神仙宗张天宇在呢。此事若不提前打招呼,哪怕是做的人证具在,也是同时得罪三家之意。我看还是按照老聂之法,先行打探下口风。”
沈广堂算是作出决定,便径直去找张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