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眼前“贺余光”异样的季忆，垂着眼眸，盯着古木的桌面看了片刻，继续开口：“……我知道，我不喝醉酒，林正益是不会跟我离开包厢单独相处的，所以我才故意装了醉，我怕被他察觉，还被他，被他……”

季忆本想说“吃了很多豆腐”，可后面的几个字，她怎么都说不出来了，最后就停了下来。

贺季晨却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都收入了耳中，虽然她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可他却知道她接下来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她是为了他，才那么委曲求全的承受着林正益的羞辱啊……

心疼、懊恼、后悔，自责……无数种复杂的情绪，汇聚在一起，淹没了他的全身，让他难受的手上力道一松，手机就从指尖滑落下来，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季忆下意识地抬起头，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贺余光”不知何时，脸色居然变得这么苍白。

“余光哥，你怎么了？”季忆完全顾不上自己刚刚讲述那些话时，心底浮动出的低落，她急急忙忙的跑到“贺余光”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胳膊：“余光哥，你还好吗？”

她知道，贺余光的体质从小就差，她问完后，就冲着门外喊了句：“阿姨，阿姨，帮我叫救……”

“护车”这两个字，季忆都还没说出口，贺季晨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话。

季忆察觉到他的触碰，低头看向了他。

贺季晨望着季忆看了两眼，然后才摸了手机，点开记事本，指尖轻颤的在屏幕上敲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