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岳倏然一惊,只觉得邵缙话中有话,就好像是意有所指在说他与冯家有所勾结,他连忙抬头朝着邵缙看去,就见邵缙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怀疑。
陈自岳心中暗骂一声莽夫,面上却是沉怒道:“本官与冯家素无往来,又有何不敢查?”
“既然如此,来人,去偏院,查!”
邵缙丝毫不顾后宅之地外男不得入内的规矩,带着身边几人直接就去了偏院,宋氏有心想要阻拦,可看着邵缙那毫不客气的架势,却只能暗自着急,一边想着冯远肃能够尽快回来,一边带着冯家一行人跟在邵缙身后。
偏院那边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墙上的血字还在,悬挂尸体的长绳也落在地上无人理会。
邵缙领着一行人站在门外,片刻后,入房内察看的人退了出来,走到邵缙身前朗声道:“大人,这房中有打斗的痕迹,地上虽然清理过却仍能看到一些血迹,除此之外,房中门墙的地方有一处断裂的木削,与死者头上的木削相似,属下还在墙角的地方发现了这个。”
那人伸手将手上的东西呈了出来,赫然是个镶着金边的玉镯。
刘氏在看到那镯子的时候吓得面无人色,而人群里一个丫鬟却是瞪大眼失声道:“那…那不是大夫人的镯子吗…”
“你说这镯子是谁的?”
邵缙冷眼朝着那丫鬟看过来,那丫鬟吓得哆嗦道:“是,是大夫人的,早前这镯子一直戴在大夫人手上,奴婢亲眼见到过,奴婢听大夫人院中的秋蝉姐姐说过,这镯子是大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嫁妆,镯子上雕着牡丹三春图,之前大夫人院中的月香姐姐因为不小心磕破了那镯子,还被大夫人打了几十板子,差点没命…”
邵缙闻言手中一翻,就见到那玉镯靠内侧的地方果然雕着几朵盛放的牡丹,而其中有一处花瓣上像是有些细碎裂纹。
他抬头看向刘氏,刘氏早已经被吓得慌了神。
“不是,那镯子是我的,可是那镯子早起时就已经丢了,我不知道怎么会在李嬷嬷这里,我没有杀人…秋蝉,秋蝉知道的…我没有杀人…”
秋蝉也是满脸惊慌,急声道:“夫人不会杀人的,她昨天夜里一直都在房里,奴婢一直服侍在侧,她根本就没出去过!”
“是吗,那这镯子怎会到了这偏院里,还有,你身上的伤从何处而来?!”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刘氏,却是刘氏刚才慌乱挥手后退时,衣袖滑落下来露出的半截手臂上,赫然带着青紫,而上面还有指甲抓过的痕迹。
刘氏被吓得连忙将手收回去就想遮掩,邵缙却直接上前一步一把擒住她的胳膊,让那些伤势赫然露在众人眼前,冷声道:“你身上这些抓伤刚结痂不久,瘀痕也都是新伤,昨天夜里这嬷嬷死前曾有与人纠缠,你身上有伤,贴身之物又遗落在这里,说,是不是你杀了这嬷嬷,再命人将她做出上吊之状,来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