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县城团练局,王竹村召集几个亲信也在谈论这件事。
“这事可疑啊!”他扬扬手里的宣传单说道,“我就不信他赵团长有这么好心,卖股份真是给全县百姓谋利益,我看是给他自己谋利才是真!”
“竹村先生所言极是!”团练局经理处的刘经处长紧跟着说道,“仁沱的那些厂子全在保安团控制下,一旦筹得大批资金,厂子开起了之后保安团即会得到充足款项,那么咱们以后前景堪忧啊!”
王竹村听后,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
“刘兄不必多虑!”这时王竹村的秘书秦放站了起来,“那赵东未必有这个本事把厂子搞起来,现在出卖股份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缺钱!”说话之间,他把保安团的日常经费详加解说,末了总结道:“赵某人的资金来源有二,一个是安洋人的资助,另一个就是厂子的利润,现在重庆洋行已经被黔军查封,厂子又没有完全办起来,还要维持偌大的家业……因此小弟以为,资金匮乏才是赵某人卖股份的理由!”
“嗯,此话有理!”王竹村点点头,他在办公室内踱着步,一边摸着下巴沉思,一边听着秦放和刘经谈话。
秦放继续说道:“保安团外有黔军压顶之险,内有资金匮乏之苦,因而咱们也不必再有顾虑;如今川省纷乱,正是咱们团练局大加发展的好时机,咱们有人有枪,也可以办工厂嘛……有了工厂咱们就可以深固根本,异日与保安团一争长短当不在话下!”
“秦兄此言欠妥!”刘经连连摇头,“他赵某人生产货物,风险极大不说,耗费巨靡却至今不见起色,因而咱们不可重蹈覆辙……办厂子不行,咱们可以卖货嘛!如此,既不用承担经办工厂之风险,又可以坐收贩货之高利,正是两全其美之事!”
“有见地!”王竹村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刘经说的有道理啊,直接卖货比办厂子生产货要好得多,不需要考虑初期投资,不需要为厂子亏本伤神,直接卖就行了;而且他团练局手里有人有枪,走私都没人管,这得多大的利啊?!
想到这里,他立即打断手下的谈话,几人开始细细商议赚钱办法,比较之后还是觉得从赵某人厂子里进货,然后卖出去、甚至干脆走私到川省各处更有利可图;这个办法投资小、来钱快,可以最大限度缓解团练局缺钱的困境;而且赵某人正缺钱,如今有个销售渠道那还不乐翻天啊!
“办厂子可没有卖货好哇!”最后,王竹村感叹道,“赵某人当初出此下策,实在是年少轻狂呀!”
“年少轻狂是必然的!他乡下泼皮出身,如何能有竹村先生的深谋远虑?”秦秘书微笑着说道,“只要咱们展布得稳妥,资金来得可比他赵某人快多了;假日时日,咱们团练局有了源源不断的钱财支持,压倒保安团指日可待!”
“正是!那时就是咱们团练局翻身做主啦,哈哈!”三人对视一眼,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