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若妍迎上前来,为谢怡心解开披风,一边抖落着雨水,一边嗔怪道:“心妹妹,你干什么呢?要是你受了风寒,我怎么向君非凡交代?”
青袍老者站在一起旁,听见君非凡时,略动了一下眼神,又归于平静。任由另一个老者拿出手帕,为他擦拭头脸上的水。
谢怡心也用手帕擦了下脸,转过来对青袍老者说:“老爷爷,您冷不冷?要不要我们升堆火烤烤?”
谢怡心转过身来的那刹那,青袍老者原本无悲无喜的脸,大惊失色失魂落魄的唤了声:“婉儿?”
谢怡心眨眨,如点漆一样黑黝黝的眼睛,奇怪的说:“老爷爷,您叫我吗?我不叫婉儿。”
青袍老者死死盯着谢怡心的脸,那鹅蛋一样的脸庞,如远山的黛眉,小而翘的琼鼻,如菱角一样红唇,圆润小巧的下巴,与珍藏在记忆中,那张清丽无双的容颜,一模一样!
矮一点的褐袍老者,初初看见谢怡心时,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急忙对青袍老者说:“老爷,眼睛不一样。”
青袍老者又仔细,打量谢怡心的双眼,记忆中是双又大又明亮的杏眼,可眼前的少女,是一双又大又黑又清澈的墨眼,灿若星辰顾盼之间,如黑琉璃般璀璨夺目。
两位老者直勾勾的眼神,惹怒了曾若妍,要不是看他们年纪大了,她都要冲上去揍人了。
“你们看什么呢?”曾若妍挡在谢怡心面前,脸色不善的说。
青袍老者回过神来,只是容颜有点像而已,可惜眼睛不像,但那双眼睛仿佛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歉意的笑笑,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将这位姑娘认作一位故人了。”他声如金石,略带沧桑,悦耳得无以复加,仿佛五弦琴低低的吟唱。
一向粗枝大叶的曾若妍,也被这把磁性的声音惊到了,她呐呐的说:“没事,没事,随便看!”说完才觉得好像不对劲,退回谢怡心身边不说话了。
谢怡心不知为何,也觉得眼前的老者非常面善,还有种让人想亲近的欲望。
她也盯着青袍老者,他虽然年过半百,但剑眉斜飞入鬓,眼黑如墨,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
谢怡心看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惊呼道:“老爷爷,我的眼睛跟您很像!”
青袍老者一呆,一旁的矮胖老者也惊呼:“老爷!这小姐的眼睛跟您一模一样!”
曾若妍也看了一下,疑惑的说:“心妹妹,这难道是你家走丢了的亲戚?”
矮胖老者眉眼一肃,原本和蔼可亲的神情立现威严,低喝道:“大胆!”
青袍老者挥挥手,制止矮胖老者的话,神情复杂又恍惚的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
谢怡心老实的回答:“我叫谢怡心,是金陵人士。”
她也从没遇到过,眼睛跟她如此相像之人,难怪初初见时,有点亲切感。
“你母亲姓什么?也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吗?她父母还在吗?”青袍老者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有点期望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