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恍然大悟,是啊,就算这是康熙的旨意,那也是这个孙文成把康熙的女人给嫁了。这事儿若是将来有朝一日康熙又觉得心里不痛快了,那孙文成这个杭州织造算是当到头了!
“原来如此!”想明白了这个茬,便不稀奇,这个孙文成竟会舍得自掏腰包赔钱,也要置下十顷良田,给这些女人安身立命了。
是了,她们肯自梳不嫁,保全贞洁,也是保全了康熙的颜面,康熙日后心里也就不会又疙瘩了,孙文成的乌纱帽也保得住了。
些许银子算什么?三大织造那可都富得流油呢!
白檀低声道:“奴才打听到,钱塘那边,把那座老宅称为娘娘大院呢!”
昭嫆黑了脸:“娘娘个屁!”——连个名分都没有过,还“娘娘”!
白檀忙道:“是,那不过是些市井小民的吹捧之词罢了!主子不必放在心上。”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算是落下了帷幕,杭州行宫总算是清净了。
这一日,昭嫆从西湖山泛舟归来,正想送些消暑的冰镇冷饮去楠木殿送给康熙,却被告知康熙在前头校场考校诸子骑射呢。
“那就叫小厨房都准备些凉茶。”昭嫆笑着吩咐道。
南巡的这些日子,康熙忙着批折子、忙着巡视河工、召见地方官员,倒是这些阿哥们一个个怠懒松懈了不少,康熙如今得空考校儿子,也是想给这些小子们紧一紧弦儿,省得心都玩野了。
行宫校场,虽不及紫禁城和畅春园的校场宽敞,但也有足球场那么大,足够这些阿哥们骑射了。
一览无余的校场上,青草茵茵,只有前方的高台上,有梧桐树荫遮蔽,而康熙就坐在高台上,悠闲喝着茶水,看着底下诸子满头大汗骑射。
这老子当得,真不称职!
所有伴驾的皇子全都到齐了,大到膝下儿女已经一堆能打酱油的大阿哥直亲王,小到昭嫆的小儿子小鸡,都骑在马背上拉弓射箭,而需要射的目标是一个个移动的靶子!没错,是移动的。太监高高举着活靶子,在校场上毫无规律地飞窜跑动着。
倒是不担心射到人身上。
额,好吧,这些阿哥别看骑射技术参差不齐,但还不至于连靶子都射不到,只不过如此移动着靶子,想要射中靶心便难了!
直亲王胤褆是康熙的长子,素以勇武闻名,他的骑射自是一等一的好,箭矢嗖嗖射出,哆哆哆,射中一个个靶心!那叫一个快很准,表现的那叫一个出彩!
昭嫆的大儿子阿禩,骑射也不逊色多少,羽箭飞舞,咻咻破空,他那双平日里的温润的眸子,此刻却如鹰隼一般犀利!
而阿禌的骑射就不及哥哥许多,便看也射出不少箭矢,可愣是一个都没有射中靶心,急得他抓耳挠腮,这一急,准头便愈发不佳了。这孩子,就算太不稳重了些!
至于小鸡……额,这小子完全趴在了那匹半大小马的马背上,正吐着舌头哈着气,背的箭囊中,满满都是精良的羽箭,压根一根都没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