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一百五十万放在现在不算什么,在一线城市连房子都买不起,可是十五年前,在全国人民月平均工资不足一千块时,可实实在在是笔巨款。
十五年前的一百五十万能干什么?能在c市最繁华地段全下1000平米的商业楼盘,能在友谊中学上五十年学,还包括吃住,能让一个普通三口之家一辈子不愁吃穿,更重要的,能买一条人命!
将薛钊伟拖回小黑屋后,男人整理了自己刚刚得到的信息,一双拳头攥得紧紧的。好,好,好,原来是他看走了眼,错把恶鬼当好人了!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怪不得那一家子见到自己神『色』有异,原来,是花用了他们可怜儿子的买命钱!男人怒不可遏,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桌角,混蛋,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荷花坑路是本市最大的一处建材批发市场,街道两边的店铺建成十多年,早已经行成气候,近几年建材批发业红红火火,虽然因为市场竞争日趋激烈,利润空间已经被压缩了许多,但相较其他行业,还能挣得盆满钵满,直接导致荷花坑路建材门市租金昂贵但仍一铺难求。
贾友绅夫妻俩在建材市场经营一家五金店铺已经超过十年了,从市场刚刚兴起就买下一间门市,一直做生意到今日,没有房租压力,挣多挣少都是自己的,生意做得是顺风顺水,小日子别提有多美了。
这一天晚上八点,因着入夏天头越来越长,八点不过刚刚天黑,市场上的店铺刚开始陆续关门。贾友绅负责关门,让妻子王金莲去后街买只烧鸡并份凉菜回来下酒。
短短半个小时,白天人声鼎沸的建材市场门可罗雀,终于安静了下来。王金莲很快拎着吃食回来从后门回来。将晚饭一一摆在后门外的餐桌上,贾友绅戴着老花镜在灯下盘点一天的收入,因是往常习惯做的事了。两人动作都很利索,晚八点半。两人坐在餐桌边吃起了晚饭。
“叔,婶,这是吃晚饭呢?”
王金莲一听这有些耳熟的声音,转头对上男人的眼,筷子上夹的凉菜吧嗒掉到了桌子上,贾友绅脸『色』也不太好看,端着酒杯的手一颤。半杯酒都洒到了胳膊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犯罪心理性本善
打招呼没人理,男人也不以为意,一点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自顾自地进屋拿了把椅子出来,坐在餐桌边直接抓过酒瓶子,还撕了只烧鸡腿,一口酒一口鸡美美地吃了起来。一边说还一边招呼着贾友绅夫妻俩:“叔,婶。别光看我,你们也吃啊,婶,这鸡你从哪买的?味道不错,肉够嫩。哎,叔,这酒太好喝了,入口醇香,回味甘甜,好酒啊,还有没?送侄儿两瓶呗。
贾友绅嘴角抽了抽,真不拿自己个儿当外人啊?还送你两瓶?这酒一瓶一千多块,你也配,我呸!却还是扯出个难看的笑容回道:“看大侄子说的,这酒还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送的,我哪舍得买这么贵的酒喝,侄儿你今是赶巧了,平时我喝的都是牛栏山二锅头,那个我这儿倒还有几瓶,一会大侄子走的时候拿着?这个酒是真没有了。”一边说,一边把自己酒盅里那半杯酒喝下去,心疼地瞪着大口大口往嘴里灌酒的男人。坐在一边的王金莲更是对男人不待见,哼,只不过才见第二面的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好意思『舔』着脸来占他们家的便宜,真欺负他们脾气好是怎么的?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她王金莲从来都铁公鸡一只,只有她点别人便宜的,想上门占她的便宜?骂不死你!
王金莲终于在男人吃完一只鸡腿伸手去掰鸡翅膀的时候发飙了,只见她筷子往桌上一摔:“哎哟,老娘还真长见识了,跑到素不相识的人家骗吃骗喝,还要这要那,真是没脸没皮。吃!吃什么吃?咋不噎死你!”男人恍若未闻,掰下鸡翅膀送到嘴里大嚼起来,把王金莲气了个倒仰,说话也越发不客气起来:“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就是没规矩。”
男人眼底杀过一抹厌恶,咽下嘴里的鸡肉,又喝了一大口酒,这才笑得一脸灿烂地回道:“是,婶子说得对,我们是没爹教,本来以为至少有一个有的,没想到,爹娘没盼着,盼到两个畜生!”
贾友绅和王金莲自知理亏,瑟缩一下,王金莲又马上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你个小畜生,净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还是打算赖上我们家了啊?”
男人一边喝酒,一边淡定地望着王金莲:“小畜生说谁呢?”
“小畜生说你呢!”
“哦,原来你不是人,是小畜生啊?真不好意思,一时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