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手盖着程千寻的头，低头看着她：“天界和冥界不同，用心体会。”

他高大异常的黝黑身影渐渐消失了，融合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怎么走了，不要走！程千寻急切地左右看着，可是再也没见到冥王，而四周渐渐亮了起来。

“该死，她的亡灵去哪里了？”如同雷声一般的暴怒声音炸响。

“没见亡灵就证明她还活着，当然在肉身里。”这是斯内德的声音。而队友们也纷纷附和，嚷着没见到亡灵就是没死。

黑暗消失，只见斯内德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她”，那个“她”自然就是肉身了。队友都在，身上已是天界棉麻质感的白色长袍。而旁边站的人分别是天使长米迦勒、腹黑的娃娃脸拉斐尔、脸象灯泡的米达伦以及脸如门神总是象发怒的乌利尔。

刚才那雷声一般说话的自然就是乌利尔，他瞪着拉斐尔：“都是你，为什么不早不晚把他们给拉回来，弄得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程千寻心中一惊，但也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要拉回来也不是你来拉。”乌利尔冲着拉斐尔大吼道：“别忘了，这层是米达伦大人管辖的。”

“唉哟，不要那么凶嘛，人家也是为了天界好。米达伦大人事情那么多，万一忘了这事，到点却没有把他们弄回来。冥界会笑话我们的。我们好歹也是天界，怎么可以不守时呢？”拉斐尔故作委屈地对着灯泡米达伦，就差摇尾巴了：“是吧。米达伦大人？”

米达伦脸庞亮如太阳，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但想象得出。指不准翻了几个白眼。

程千寻终于明白了，她一直以为是要过了十二月三十一日，才是三个月结束。现在想起来，她是十月一日前一天到的，在傍晚时刻。所以在弥留之际，或者断气的一刹那，拉斐尔施法将幻境全部消除，他们回到了现实中。

这下把乌利尔弄得越发的暴怒了：“我不和你斗嘴皮。只想知道她亡灵到底在哪里？” 乌利尔气得嘴里都要喷火了：“你不是守护人类灵魂的天使，怎么会不知道？”

“我是守护人类灵魂，可她原本就是亡灵。”拉斐尔瘪着嘴，眼睛都不看乌利尔一下，到处乱转：“守护冥界灵魂的是雷米勒，你叫他过来问问好了。”

“不用了，她已经出现了。”在一旁静静听着的米迦勒。挥动了一下手臂。宽大的袖子如云一般掠过，所有人都看到程千寻的亡灵就站在旁边。

“千寻！”斯内德立即欣喜地叫了起来。

“已经在了呀，我都不知道。还是天使长大人厉害呀！”拉斐尔笑盈盈地看着，随后托着下巴，皱起眉来：“都没看到她亡灵什么时候出来的，这可怎么算呀？她到底是到点前死的，还是到点后死的？”

米达伦发出洪亮的声音：“天使长大人，你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死的？”

米迦勒看着程千寻，悠悠地道：“你自己说。”

程千寻这下彻底明白了，她的亡灵被冥王通过什么方法先隐藏住，让所有天界的人都看不到。也许是冥王想见她。又想让其他人看到；或许她真的死在到点之前。。。

“说什么？”她狡黠地先反问，这件事要好好的想想怎么样回答。

“当然是说你什么时候死的。难道亡灵什么时候出来的，自己都不知道吗？”拉斐尔双手叉着腰。低头看着她，带着少有的几分凶巴巴，可是也带着几分做作和虚假，看上去还是照样很滑稽和温和的样子：“要说老实话噢，乌利尔大人能看透你是不是说真话，说谎的话让让米迦勒大人用剑劈了你。”

其他人的剑碰到亡灵，亡灵都会下地狱，现在也只有米迦勒的神剑能砍得她灰飞烟灭了。

这就决定了，她自己的命运。如果说在到点前死的，那么她就是失败；反之就是过关了。

在所有队友紧张的目光下，她想了想后回答：“我能看到你们时，刚好听到乌利尔大人在问我的亡灵去哪里，而斯内德说没看到亡灵就证明我活着。”

是的，她不能死，只要能活下去，就一定要陪着队友走下去。已经是第二层了，只要闯过第三层就能当天使，至少不用抹去一切记忆去投胎重新开始。

天使们都面无表情，也明白这样说就证明她熬过了这一层。

拉斐尔故意问：“乌利尔大人，她说的是实话吗？”

乌利尔好久才带着不情愿的声音，没个好气地道：“没说谎。”

没说谎就是说实话，那么她的亡灵是在一切结束后冒出来的。队友们脸上露出了笑容，就证明程千寻可以继续下去。

“这有作弊嫌疑！”乌利尔气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