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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在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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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木木跟宇文柔奴在后院木匠间里扯了半天,建立了平等、互助、友好、稳定、长期的合作关系。

下午,王木木该出工了,走出小院,两眼一抹白。一千年了,我咋知道东西南北啊?

王木木回忆起:老板是广西柳州人,这里是白喜堂棺材店。王木木前世到柳州采购过柳工的装载机,知道一句话:“食在广州,穿在苏州,玩在杭州,死在柳州。”

这是一句民间谚语。从本意看,“食在广州”,是指粤菜精致美味,食之堪称天下,吃是受用,人生一大享受也;“穿在苏州”,则因苏州丝绸誉满海内外,用苏州丝绸做衣服舒适、华丽、美观,虚荣心很能满足;“玩在杭州”,是指杭州西湖美如西子,佳景怡神,宽人心境,人家千年等一会,咱们难得疯一会,玩玩,不过分吧;“死在柳州”则是指柳州有好木材,可以打一副好棺材,这在过去以土葬为主的岁月,一副好棺材确是有它的魅力,那时棺材是人的最后归宿,所以便有了人们对“死在柳州”的欣羡。当然,前世因土葬的消亡,“死在柳州”也为人们淡忘。

可现在是宋代,战火纷飞,人为鱼肉,社会动『荡』,死亡率很高。所以,这家店的生意不会差。再说,柳州人也会做生意啊,据说在某虚拟空间中,“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被推上了二世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营销总裁的宝座,兼产品形象总理,系部属柳官。与阎府的王爷同朝为官,近水楼台,正在打着鬼商量,出着鬼主意,造个鬼城,上个鬼市。

把话说回到阳间来:本来嘛,姓柳的做了柳州的官。是柳官、柳官,多和谐,可皇上偏偏是赐官刺史,好,君无戏言,金口一开:刺史,此死,就在此地死了。

柳州的父老乡亲们舍不得啊,谁叫大家都姓柳呐?但人家柳官是河东(今山西永济)人,叶落归根嘛。万般无奈,打造了具上好的楠木棺材,漆黑锃亮,光鲜亮丽,官棺相护,落叶北飘,飘啊飘,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的向棺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棺呼唤:归来啦?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归来啦?归来哟!别再四处飘泊!好,我听话,不再四处飘泊,我静静地躺着,飘到了河东的根上。

到了故乡,工农商学兵,一起来瞻仰遗容,一看,柳大人栩栩如生,虽还能感觉到柳大人已是满怀疲惫,眼里是酸楚的泪,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但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已为柳官抹去了创痕、抚平了创伤。看!现在,眼前,柳官死脸如生颜,柳棺漆亮又锃亮,柳官和柳棺,竟一样的光鲜亮丽。于是,柳官和柳棺,同被百世传唱,与日月共长……。

王木木走向前厅,看见临街门面里,杭州小二在打一戴黑帽子的人,一轧苗头,知道了,应该是王老吉在打施禄客。[]恋千年4

王木木刚想开口,哪知王老吉和施禄客见了他,愣了下,是种有点高兴、有点陌生、有点害怕、有点紧张的感觉。两人互望了一下,转头就跑了。

王木木有点纳闷,干吗呀,见鬼了?喔,也算是见鬼了,我昨天刚活过来,不就是一个活鬼嘛。王木木也不计较,继续观察、踏勘。王木木发觉这是个较大型的前店后工场。刚才王老吉打施禄客的临街门面,是店面,也是展厅。他自已是从后面内院走出来的,倒过来看,店面后有几间房,应该是vip接待室、业务洽谈室、帐房间、经理室等管理、营销部门;后面,是一个院子,也堆着一些成品和大料;院子后是材料间、库房,这是工与商的交集点;再后面就是几个小院落,是工场,王木木就住其中一处。

王木木上了街,左右都是店。左手三家都打着白喜堂的旗号。怪不得,都是兄弟店,互相守望,断一会人,没问题,何况是棺材店。

王木木左手第一家是卖冥器的,也就是卖陪葬品的。王木木瞥了眼,觉得很不错,规模很大。售品也是上、中、下各档都有。这里有各种陶狗、陶羊、陶壶、陶猪舍等,有唐三彩镇墓兽、三彩马、杯盘连体的三彩套盘等,也有锡铅和青铜铸造的礼器和武器、小型车马饰等,还有各种材质的人俑及床榻几案等家具和琴瑟等乐器。当然,最高级的就是金银和玉器宝石制品了。

王木木左手第二家是卖寿衣的。规模要比冥器店小一些,品种也是不少,有:衾被、寿衣、寿帽、寿鞋、寿袜、寿枕、寿被等。王木木对这不太感兴趣,就看下一家了。

王木木左手第三家是家丧葬服务店,提供素斋、豆腐饭、哭丧、吹鼓手和锡箔冥币等。也接墓『穴』营造的土木活。

王木木挺感慨,一条龙啊,全方位配套服务了。

王木木正在发呆时,王老吉颠儿颠儿的跑过来了,神秘兮兮、战战竞竞地说:“尊敬的、死而复生、神通广大、吉星高照、命交桃花、前途无限的小木匠先生。店主,不是二老板,是白大老板叫你过去,不,不,是请你过去。”王木木点点头,就跟在了王老吉后头。

王老吉瞄了眼王木木,继续讨好地说:“今天上午,二老板和我找到了大老板,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的汇报了。大老板先是不相信,后来与二老板一起去你小院望了会儿,就有点相信了。所以,就想来找你问话了。二老板还说,你偷喝了三碗回魂汤,好像一下子懂了很多东西,跟以前的小木匠完全两样了。大老板想了下,就改口说,要强调,是请你过去。”

王老吉瞅着王木木没啥不良反应,就继续溜须:“小木匠,喔,不,是王先生。王先生,你福运高照、鸿运高照、桃花运高照,你要大富大贵了,你发达后,别忘了拉兄弟一把。昨天,抬了你,抬了宇文姑娘,过河翻山的,虽然都是单程,也够呛。特别是你俩人,一会儿死,一会儿生的,吓死人了……”

王木木跟在王老吉后面来到了离店面不远的一所宅院,原来大老板是另有豪宅的。这宅院看上去并不高调,通报后,进了院内,感觉大不相同了。宅院的规模不小,三进三出,最里面还有一个微型的小花园。外面,是一个宽大的院落,主要是下人房和客房,而内院才是主人居住的地方。整个院子,环境清雅,草木繁盛,下人、丫鬟有过往的也是悄无声响、彬彬有礼,家具和摆设看上去都是些老值钱的东西,这里不像是一般商贾的住宅,倒象是致仕的达人隐居的私院。

王木木和王老吉穿过几条围廊,走近了一个宽大豪华的花厅。刚到花厅门口,王老吉提醒道:“大老板来了。”只见一个衣着华贵、身材高大富态与二老板长得挺象的中老年男子,迎了过来,拱了下手,笑容满脸地说:“敝人白求恩,打扰王先生了。惊闻先生地府一游,并连喝三碗回魂汤,增长才艺无数,收获不小。王先生在地府中,忽悠孟婆,智斗牛头马面,不单是自己全身而退,还用孟婆亲授的回魂大法救援了一个女子,更兼此女子系千里赴荒野、名扬朝内外、『色』艺医三绝的名女、美女、贞女、才女、医女。王先生真是福运高照、鸿运高照、桃花运高照,你要大富大贵了。敝人和厅中诸位都是白喜堂的管事和一些熟人,给先生设宴接风,一来一睹先生风采,大家混个脸熟;二来,也想请先生说道说道,先说说地府的见闻。再则,现在先生眼界高了,见识广表,是否能给些点拨,让我辈商人如何能更上一层楼。还有,先生会不会掐算啊,哪些日子是阎王放假,我们也好准备则个,准备一下假死什么的……”白大老板在说,身后有一大帮人则是频频点首,应和着。二老板和王老吉也在后面。

王木木只能苦笑了,地府一游的故事是编的,那些回魂汤、回魂大法、孟婆、牛头马面的胡诌也不过是配套产品。如今假戏真做,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反正,肚中有不少前世的存货,那就资源共享吧。再说,我又不是到宋朝来做小木匠的。我要高调重生,又能为这社会所接受,如此将错就错,也算是与时俱进、顺应『潮』流了。当然,白大老板很精明,在情况不明时,如此做小,既掂量了自已,又不会是什么蚀本生意。

王木木在转心思,王老吉则吓得半死。为啥?因为今天上午他和二老板面对大老板时,很有点夸大其事,却又说得斩钉截铁的。王老吉怕王木木一下子又变回小木匠,那三碗回魂汤没啥大作用,白喝了,那自己不是要出大糗了?喔哟,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王木木方针既定,在进屋后,大家就座后,拱了拱手,就开始实施了:“各位前辈、长者,言重了。小可不过偶遇机遇,窥得天机,才能全身而退。各位既有所询,自当和盘托出,不敢有私。”[]恋千年4

王木木开始忽悠:“各位前辈、长者。小可昨晚一夜无眠,为何,惭愧啊。为什么惭愧,你想,昨一天,二老板和老吉兄过河翻山的,虽然都是单程,也累呛了。特别是我重返人间,又用回魂大法将宇文姑娘从牛头马面处争了回来,这种惊喜是有杀伤力的,就如老吉兄所言,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这里,小可先为此无意之失向两位赔礼、道歉。”说完,向二老板和王老吉鞠了个躬。

二老板和王老吉满脸笑容,心想:“这小子上道啊。”

王木木继续忽悠:“小可一方面心里过意不去,另一方面,想,此乃活命大恩,胜造七级浮屠,总在寻思该如何涌泉相报。小可想,小可现在有了活命的回魂大法,何不推广开来造福人间?虽说这回魂大法只适用于‘假死’的人,但我们又不知道阎王爷的假期安排,那就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呗。不成,也没多大损失;试成了,又是一幢七级浮屠啊。还有,小可喝过一碗应该叫‘俄式罗宋汤’的回魂汤,此汤酸酸甜甜的,挺不错,但重要的是此汤让我想起了一味『药』,名为回魂大丹。若此『药』为君,辅以相应臣『药』,能解热镇痛。略作增减,则可分别使用于风寒、发热、头痛、牙痛、关节痛、风湿病,还能强身健体和应用于外科手术。这『药』,用得巧妙,还可以治粉刺、治昆虫咬伤、祛除头屑、祛除茧子、祛除疣瘤、治疗脚癣等等。我们中医是一病一方、一医一方、一人一方,方方不同。此『药』不是中『药』,此『药』源自‘俄式罗宋汤’,‘俄式罗宋汤’就是‘俄罗斯’的罗宋汤,‘俄罗斯’在大宋的西面的西面的西面,故此『药』称西『药』。此『药』使用方便,见效又快,通用『性』强,实乃一大圣『药』也。小可愿与拙荆奉上,与各位合作,造福人间……”

王木木这番忽悠,伏笔多多。这里,王木木用了“拙荆”两字,这一方面可以巩固宇文柔奴的地位和维持现有似乎她就是王木木妻室的状态。另一方面,也是可以发挥宇文柔奴的“神医”效应,并弥补自己中医『药』知识的不足。王木木在这里的君『药』、臣『药』的,就是想保护一下自己的知识产权,免得雁过拔『毛』,人家都穿上羽绒服了,自己却落得个『裸』奔荒野、屈死大宋。至于那个西『药』嘛,就是王木木前世21世纪时三大西『药』常用『药』阿斯匹林、青霉素和安定之一的阿斯匹林也。

王木木怎么会想起“阿斯匹林”的呐,这当然不是什么捞什子的“俄式罗宋汤”带来的启迪,而实在是王木木这具身体的前半生的贡献。王木木记得王老吉说过自己这个身子的前半生不大安份,学打铁,学医什么的。这好理解,王木木的前世就极好学,年轻人嘛,多学点,总是好的。问题是现在的王木木一直没想明白那个已被打死的王木木干吗要去把西湖东岸的柳树皮剥了个透。还害得自己被抓去打得小命都没有了。昨晚王木木靠着门板看星星时,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王木木想着想着就想起了那个原版的王木木是在学医,古代有许多土方、偏方,都是人们在缺医少『药』时的经验和教训的结晶。王木木在前世听说过这样一个新闻:“长春市长春大学正门附近的十多棵柳树的树皮被扒掉……”,当时觉得奇怪,关心了一下,才知道柳树皮不论是在古代中国还是在古代西方国家,都有把柳树皮入『药』的记录。柳树皮含有天然的水杨苷,吸收后经酵素转化成水杨酸,更是一种天然的止痛『药』。在西方现代制『药』技术还未普及之前,“柳树皮提取『液』”就是当时唯一的止痛『药』水,后来也就成就了“阿斯匹林”。喔——,原来如此。那么,那柳树皮又怎样成了“阿斯匹林”的鼻祖了呐。王木木仰望星空,祈祷着,唉,卖糕的!卖杨柳水的!给点启示吧。

王木木是死而复生再回到这个小院的,小院里有大量的木屑废柴,还有那堆原版的小王木木以『性』命换来的柳树皮,湿湿的,堆一旁。角落里也有不少生活垃圾,剩饭剩菜已经发馊、发酸了,酸溜溜的,味道不好闻。王木木翻了个身,又瞅见了那堆致命的柳树皮。哎——,哎?想起来了,“阿斯匹林”不就是这两家伙的私生子么。那就是把柳树皮浸泡在浓醋中,则可得秘方醋柳汤。再把醋柳汤烘干,则可得一些白『色』的粉末,它,就是大名鼎鼎的“阿斯匹林”了,化学名称叫“**水杨酸”。

至于日后如何『操』作这“阿斯匹林”,王木木也动过一番心思,原版的自己原本是个小木匠,如行医,实在太不搭调,好在小屋内有个小神医,那不就结了。所以,清晨,宇文柔奴一开门,王木木就马上乘势一扑倒,小心脏欢乐着呐,在悄悄地说着心里话呐:“妹,哥先谢谢你了。”

王木木知道这个年代没有知识产权,何况自己也是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为了自己,为了宇文柔奴,为了白老板,也为了大宋,走携手发展、共同富裕的道路吧。

王木木还在忽悠:“小可知道,诸位前辈、长者,你们都是一手携两界,在这黑白两道中,喔,不是官府的白道、流氓的黑道,而是阴间阳间黑夜白天间的走道,在这黑白两道中,在这生生死死中,虽不迎来,却一直在送往。你们阅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却是万般的无奈和凄凉。说是白喜,那及得上人家红喜之万一。所以,说起我们这个行当,确实有些阴、有些背、有些冷、有些惨、有些吓人、有些惊悚、有些鬼祟、有些苍白,没人会踊跃报名、没人会主动凑合,说白喜是无奈,说笑对是自慰,说“死在柳州”,也真有点对不起人家苏、杭、广,人家那个是享受,我们这个是难受。”

王木木高举着膀子,人往前俯,另一手叉着腰,学着列宁,把手一甩,大声疾呼道:“但是!现在!不同了!我,王木木来了!我死而复生了,宇文姑娘也起死回生了!我带来了回魂大法!我还带来了回魂大丹!我要让假死的人全部活回来!我要为大宋的子民减少病害、减少折磨、减少痛苦、减少死别!我要和诸位前辈、长者一起,创出品牌、打出天地,让大宋的父老乡亲们在有病时会想起我们、在痛苦时会想起我们、在濒死时会想起我们、在是不是假死时会想起我们!我们要让‘死在柳州’重获新生,给‘死在柳州’赋予新的含义:要死,我们就去柳州吧,有可能我们就会不死,有可能我们就会凑巧是假死,有可能我们就会重活一世!

所以,以后‘死在柳州’的死,不是死,是不死!是‘想不死在柳州’!我们要变‘死在柳州’为:‘不死,在柳州’。人生自古谁无死,所以,如果和我合作,那你们就偷乐吧。以后,你们每天晚上会累死,你们每天早上会笑醒。就是人家到我们这里来找死的、等死的、垂死的、快死的,也会心平气和、坦然相对。柳州会给他们一份平和、会给他们一缕希望、会给他们一篮子尊严、会给他们一怀的温馨。所以,活在大宋,死在柳州。

当然,好事做到底,这个柳州,将不仅仅是局限于地理意义上的广西柳州,而是广而推之的在生老病死概念上的大宋柳州。这个柳州是个符号、是个标识、是个管道、是个梦想。我们柳州人的‘不死’在五湖四海的分部可以叫柳州;我们大宋人因‘不死’在五湖四海的天下也叫柳州;我们也欢迎五湖四海的朋友加盟共图大业,这个加盟叫柳州、这项大业叫柳州、这种模式叫柳州、这套策划叫柳州、这类……”

王木木看见花厅中的来宾已先先后后的全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攥紧了拳头,人绷得紧紧的,眼睛里充满了绿光,血压似乎已经升高,脸『色』却各不相同。显然是被王木木这番充满激情、新词连篇、观念奇特、前景辉煌、『性』命交关的演讲给震翻了、套住了、懵晕了。王木木还看见二老板和王老吉站在一起,他俩的身后是宇文柔奴,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把她给带过来了。虽说是这个年代很讲究男女有别,但他三人是本『潮』流的始作俑者,其有后矣。如此弄『潮』儿,哪能置身事外。王木木点了点头,心中赞赏道:“不错,三个代表!”

王木木知道,单有产品不行,还得有市场,所以又开口了:“诸位前辈、长者,你们都知道,历史上的今天,不,不,是今天上的历史,不,还是这么说,今天的历史上。我们大宋这一百多年来,苦啊。外敌有北方的辽人耶律阿保机、耶律德光、耶律兀欲、耶律述律、耶律贤、耶律隆绪、耶律宗真、耶律洪基;还有西夏的李元昊、李谅祚、李秉常都多次南犯。内『乱』有西川的王小波和李顺;沂州的王伦;广源川的侬智高,都不省心。战『乱』不断、病祸泛滥、民不聊生、国不将国。每次战『乱』,不管胜负,最倒霉的是老百姓,还有就是战斗在第一线的将官和士兵们。一场大战,即使是败仗,死亡数也就一二成而已。当然,这是战场上的直接死亡数。在这个冷兵器作战的年代,受伤的人数比例很高,半数以上的人受伤很正常。就是这些伤残者,由于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护、不能及时退烧、不能及时杜绝和治愈感染,结果,痛死了、烂死了、烧死了、衰死了、病死了。这些死有后来人,比直接战死的要多上二三倍。也就是说,打一仗,若伤六亡一,则伤中还将亡三。结果,伤六亡一,变成了伤六亡四。现在,我们在这里,四二一三的,好像没大感觉,但这事一旦落到了谁的头上,不就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了吗?所以,前辈们!老大们!努力吧!暴走吧!走出店堂!奔向四方!让大家来‘死在柳州’,不,应该是‘不死,在柳州’,不,现在大家已经可以懂了:‘死在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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