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来的好奇心又重新燃起。“免费提供么？”

“不。像菲林刚才说的，这是项交易。”

菲林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菲林晚点再见你，离开时记得把门锁上。”于是菲林溜了出去。

仆人们在走廊上来来往往。菲林迟到太久了，只得强迫自己先慢慢小跑，然后快跑而去。菲林依然快速地爬楼梯登上赫尔墨斯的烽火台，匆匆忙忙赶着敲门，然后走进房间。

博尔赫斯转身皱着眉头招呼菲林。房里严谨地陈设的家具都给挪到一面墙边，只有赫尔墨斯在窗边的椅子仍在原位，而他早已安稳地坐在上面，缓慢转头看着菲林，双眼仍充满疏离感。

他的眼神看起来好像被麻醉了，知情的人就会不忍心见到这份松弛放纵的神情。

对奥秘法术的饥渴侵蚀着他，而菲林深恐他对菲林的教导只会让他的胃口愈来愈大，但人们能说不么？

菲林昨天学到了一些事情，这可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课程，一旦学会了就来不及了。

菲林现在知道自己必须竭尽所能把红船劫匪逐出菲林的海岸，虽然菲林不是国王，也不可能会是国王，但五大公国的人民是菲林的人民，就如同他们是艾特罗的人民一样。

菲林终于明白赫尔墨斯为什么如此不顾一切地消耗自己的能量。

“菲林为自己的迟到请求你的原谅。菲林有事耽搁，但菲林现在可以开始了。”

“你感觉如何？”这问题是博尔赫斯提出的，听得出来他纯粹是因为好奇而发问。

菲林转头看到他一如往昔严肃地望着菲林，但也有着一丝不解。

“全身还是有一点儿僵硬，不过刚刚跑上楼来让菲林有机会暖暖身。菲林因为昨天的打斗而全身酸痛，但除此之外好得很。”

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兴味。“没有颤抖，卡兹银辉？视线周围没有变黑，头也不昏？”

菲林停下来想了一会儿。“没有。”

“天哪！”博尔赫斯语带轻蔑地说道，“这死斗很显然把你的毛病都治好了。菲林可得好好记住，在你下回需要医师时就能派得上用场。”

他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似乎想试试他的新治疗理论。斧头的刀锋并不锐利，因为他为了这第一堂课而用碎布将刀锋包裹起来，但菲林仍无可避免地受伤，老实说大多是因为我自己笨手笨脚。博尔赫斯那天并不打算发动攻势，只是教菲林如何使用这整个武器，而不只是斧刃的部分而已。

菲林毫不费力就把赫尔墨斯留在心里，因为他和人们在同一个房间。他那天没对我说什么，没有任何建议、观察或警告，只是跟随菲林的双眼观看。

博尔赫斯告诉菲林斧头并不是个复杂的武器，但善加利用就可以发挥极大功效。这堂课结束时，他指出自己已经对菲林手下留情，只因他想到菲林身上的伤。接着，赫尔墨斯让人们离开，而人们俩都用比菲林上楼还慢的速度走下楼梯。

“明天要准时。”当人们在厨房门口道别时，博尔赫斯用责备的语气对我说，然后便回到他的马厩，他也去找早餐吃。菲林像饿了好几天似的大吃特吃，食量和狼一样可观，也纳闷自己怎么一下子就生气蓬**来。

菲林不像博尔赫斯所说的因为打斗而充满朝气，而是艾莉安娜让菲林整个人活了过来，这可比任何药草或休息一整年还有效。

这一天忽然变得好长，分分秒秒都难以忍受，只期待菲林和艾莉安娜能在夜幕低垂时在黑暗中重逢。

菲林毅然决然将艾莉安娜排除在思绪之外，赶着进行一个接着一个的任务，然后一堆事情就蜂拥而来。菲林忽略了星彩，也答应芙萝娅重建花园，还得对菲林的狼兄弟解释一件事情，更不能忘记拜访克里克国王。

菲林试着依照重要性排列每件事情的顺序，但艾莉安娜总是名单上的第一位。

他又毅然决然地把她排到最后。克里克国王，他决定了，然后收拾起桌上的餐具放回厨房。那儿非常嘈杂，正当他纳闷时就想起来今晚是冬季庆的第一个晚上。

老厨娘莎拉从揉捏面包的活儿中抬头示意菲林过去，让菲林想起小时候常常站在她身边，欣赏她熟练地将一大团面粉团揉成直立的面包卷。

她手肘上的凹陷和一侧的脸颊都沾满了面粉，而厨房的忙乱制造出一股奇妙的私密气氛。她在人声鼎沸中悄声说话，他得竖起耳朵才听得见。

“菲林只想让你知道，”她一边揉着一批新的面粉团一边说道，“我知道什么样的谣言都只是胡说八道，所以菲林非得在谣言满天飞的时候在这里说几句公道话。

然而事与愿违，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