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脸上满是伤口疤痕。他们是自相残杀，还是在攻击菲林之前曾经攻击过别人？

菲林挣脱其中一位的挟持，向后跳开试着远离他们。

菲林有把腰刀，虽然刀刃不长，却是菲林仅有的武器。

菲林以为今天不需要任何武器，也以为公鹿堡附近不会再出现被冶炼的人。

他们将菲林包围起来让菲林站在中心，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担心菲林拿着刀。

“你们想要什么？菲林的斗篷？”菲林将钩子解开让斗篷掉下来。一位被冶炼的人看着斗篷落下，但没有人如菲林所愿地跳过来捡起它。

菲林转身移动试着一眼就看到这三个人，不让他们在菲林身后，但这可不容易。

“还是菲林的连指手套？”菲林把手套脱下来丢向看起来最年轻的那位，他却眼睁睁地看着手套落在他脚边。

他们一边移动一边咕噜叫着，摇晃双腿看着菲林，但没有人想先发动攻势，只因他们知道菲林有一把刀，先进攻的话就会挨刺。

菲林朝着圆圈缺口走了一两步，他们却移动靠拢起来防止菲林逃走。

“你们到底要什么？”我对他们大声吼，旋转一圈尝试看到每一个人，过了一会儿就锁住了其中一位的视线。

他的双眼比小狼的还空洞，没有明显的野性，只露出身体不适的悲惨和需要，在菲林瞪着他时眨了眨眼。

“肉。”他咕哝地叫出来，好像是菲林从他口中榨出这个字似的。

“菲林没有肉，也没有任何食物，而你只会讨一顿打！”

“你！”另一个家伙以拙劣地模仿出的笑声恫吓着，阴郁且冷酷无情。“肉！”

菲林停下来太久，也花了太多时间盯住其中一位，结果让另一位趁机跳到菲林身后扑抓上来，用双臂抱住菲林并压住菲林的一只手臂，接着突然恐怖地用牙齿咬住菲林颈部和肩膀交接处。

肉。是菲林的肉。

一阵意想不到的恐惧席卷而来，而菲林就像第一次和被冶炼的人作战般，用毫不留情的残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各种气候是菲林唯一的战友，因为他们就快因饥寒交迫步向毁灭，他们的双手也因冻僵而迟钝。

如果说人们都充满了狂猛的求生意志力，至少在菲林内心的是一股崭新且强大的力量，不像他们的求生意志因他们残破的身体而耗损。

菲林的血肉留在第一个攻击者的嘴中，不过菲林确实让自己挣脱了，他记得很清楚。

但接下来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他无法排列事情的先后顺序。

菲林的刀子在那年轻人的肋骨内折断了，也依稀记得有根拇指快要伸进菲林的眼里，还有菲林让他手指脱臼的啪嗒声。

当他和这位攻击者缠斗时，另一位就用棒子猛烈敲打菲林的肩膀，直到菲林让他的同伴转身挨打。

菲林不记得自己感受到那一阵重击的痛楚，而菲林脖子上被咬下来的肉也不过是血液流经的温暖地带。菲林没有受伤的感觉，也毫不胆怯地想把他们都杀了，但菲林无法战胜。

他们人多势众，虽然年轻人倒在雪地上咳血，但其他两个人一位想把菲林掐死，另一位则试着拉出纠结在菲林皮肉和袖子里的剑。

菲林拳打脚踢试着伤害敌人，却毫无用处，同时感觉周围的世界开始变黑，一阵天旋地转。

兄弟！

它来了，像千斤重的破城锤一般龇牙咧嘴地朝人们的缠斗猛扑过来，然后大家都在雪地上跌倒。强烈的冲撞力让被冶炼的人松开手，他也得以将一口气吸进肺里。

菲林的神智清醒了，突然间再度拥有战斗意志，忘却痛苦和伤害全力一搏！菲林发誓菲林看见自己被勒得发紫，还闻到血从伤口涌出来那令人发狂的血渍味，于是咬着牙奋战到底。

接着，小狼将一名攻击者击退让菲林脱困，然后用任何人都望尘莫及的速度攻击他，猛烈地打着咬着在敌人抓住它之前，又飞跃开来，它随即飞奔回来。

菲林知道自己当时在小狼咬紧牙关时就意识到了，也感觉死亡在自己嘴里咯咯作响，快速喷出来的血浸湿了菲林的口鼻，还流满了整个面颊，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菲林。

菲林甩甩头用牙齿撕咬着敌人的肉，让他的所有生命力在恶臭的衣衫下不停流泄。

接着是一片死寂。

然后菲林靠着一棵树坐在雪地上，小狼前蹄沾血躺在离菲林不远处，用舌头把脚舔干净，小心地、缓慢地、彻底地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