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没影了。

玄如墨有点儿傻眼，这要放在别的弟子身上，非要治个不敬师长的罪名不可。当然，这也就是玄如墨，他才不会为这点小事大发脾气，换了旁人掉头就走，他也一样只是傻眼，不会有多余的话。

长明长垣面面相觑，心想，回头师尊又要烦人，讨人厌了，他们也一样掉头就走。

对付老顽童。就得不按牌理出牌才有效。君不见周伯通，他不就是上赶着捧着他他还不乐意，甩他脸子不给他好颜『色』，他反倒对人心心念念么？

真好，又学了一招。

“这丫头，脾气真臭。”玄如墨果然没生气，还笑了起来。转头看长明长垣：“看什么看，你们两个臭小子。就没人家一个小姑娘机灵！长垣，本就是你自家的事，你自己去说去！”

长垣绷着脸点点头，追着宋雪晴去了。

玄如墨又是一阵长叹，他这样的人，怎么就教出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弟子呢？

当年看长垣，分明也是一个很有趣的孩子嘛！

宋雪晴作势走人，倒也不是真的就走了。她离了殿前大门，就开始慢吞吞的踱步，好似在欣赏云中峰的风景一样。

云中峰弟子们见她从主殿内出来。心知肯定是得师祖召见了，又看她好似不急着离开，一个二个的凑上来，有打招呼混个脸熟的，也有存疑已久上来请教的——宋雪晴兼过一段演武堂堂主之职。教大家领会剑意，大多内门弟子对她并不陌生。

长卿师叔虽说为人冷了些，但说正事的话，从来不会推诿。

再加上宋雪晴有心滞留，自然来者不拒，难得好脾气好耐心的一一回答。

是以长垣追出来的时候，她还真的没走出多远的距离，仍旧在大殿的范围内。

“长卿师妹，”长垣目光清正，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他鲜少会与弟子闲话，一般开口，都是有事，因此见他追上来，围着宋雪晴的弟子们便一哄而作鸟兽散。“师妹别忙走，我有事要请托你。”

“长垣师兄。”宋雪晴端端正正的行礼，她对长垣的观感很不错，虽不是君子，也说不上刚正，但他有一点她极喜欢，就是不管做什么，都不受外无干扰，心思很纯。

简单的人总是受人欢迎的，这一点，无可非议。就是弟子们不亲近他，却也无人讨厌他。

想做到讨人喜欢其实不难，长安就是一例，只要面面俱到，是个人都会喜欢的。但想要做到无人讨厌，那就不容易了，这可不是左右逢源就能办到的。

当然，不可否认，生了一副好皮相也是很占便宜的。

长垣也不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的言道：“我有一位胞妹，今年十八岁，如今尚在外门，她一向仰慕你，听说此次你将会收徒，要我帮她说说情。”

……哪有人开口求人办事这么直白的？

话说，长垣也小两百岁了，而他的妹妹居然才十八……他爹娘这造人的能力还真不赖。

宋雪晴被那一句仰慕说的抬眼瞄他，会不会说话呢？

她是不是应该庆幸他没说她妹子暗恋她，而且非君不嫁？

“……令妹叫什么名字？”

“素心。”他看她并没有一口回绝，便有问必答。生怕素心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又补充了一句：“她姓白，跟我一样。”

“……”

宋雪晴好想抓狂。

你的妹妹当然跟你一个姓！

“这两天师兄若是得闲，领来叫我看一看可好？”她忍了忍，低头思忖了一下自己的调查名单，似乎并没有白素心这个人，便说道。

她虽然有意收几个弟子，但没有广招门徒的想法。一来她的年纪在修士中实在是太过年轻，而如今的外门弟子还大多都比她年长，想想一个个能做她父母辈甚至祖父母辈的长者冲她喊师父，她会起鸡皮疙瘩的。二来，弟子本就贵精而不贵多，便是玄如镜，从头到尾也只收了十个弟子，还挂了两，其余不过是记名，人数还不多。

“好，下午我带她去见你。”

……不用这么着急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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