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简单勾勒了轮廓便开始补充细节。不过,毕竟没有系统学习过,少了美术功底,只当是自娱自乐。画面完成大半,不经意抬头,才发现韩琦风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惊讶出声“风,你怎么还在这儿?”他微微一笑,满眼宠溺。心下荡漾,“风,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了。”“嗯!”怕他等得着急,便草草收尾。“画好了?”“嗯,画完了。”“让我看看。”说着就有过来的意思,急忙摆手“你还是不要看了,我就随便画画,实在难以入眼。”他没有停下,越过我开始认真欣赏起来。
片刻他微微一笑,“这画调色确实还差些火候,不过整体上布局还是很不错的。如果能得画师指点一二,相信会更好。”“嗯!你说得对,调色确实是我的弱项。”要知道,以前我特别钟情素描,总觉得能用单纯的黑白色就绘画出世界万物,那真正是很纯粹的美,就像是黑白相片,别有一番韵味。所以自然而然就很少接触色彩这一块了。
抬头不经意瞧见韩琦风微皱的眉头,心头一紧,这会儿时间,他不在批奏折,却在这儿陪我,莫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儿。感叹自己后知后觉,立马打发走朵雅和其他人。其实也没什么其他人,就泥洹和雷诺,眼下我想单独同韩琦风聊聊,便把他们也摒除在外了。雷诺倒是听话的到园子门口守着,而泥洹却只是站在几步之外,丝毫不打算让韩琦风脱离他的视野。这还都是在韩琦风授意之后才有的效果,他真是到现在都还不认可我。
不觉嘀咕:“这个泥洹还真是顽石一块。”“算了,由他去吧!雨儿,你打发走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微微点头示意他坐下,自己随即坐在对面,一脸严肃道:“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他微愣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没事儿,怎么了?”微眯双眼,轻叹口气,凑近他小声开口:“风,我知道后宫不得干政,我也不是想要插手你们朝堂上的事儿,我只是不想看见你烦恼的时候,我却不能帮上忙。你不开心,我也开心不起来。”“谁告诉你后宫不得干政了?”他眉毛轻佻,似乎我说了一个奇闻异事。
“啊?没有这种说法吗?”心下吃惊,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后宫不得干政啊?难道这里不一样?看着我略微夸张的表情,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转头看着眼前的玫瑰,意味深长,“雨儿,你知道这片玫瑰花为什么开得这么好吗?”“当然是有人打理啊!”心里有丝异样,他不会想告诉我这是他亲手为雪小婵种的吧!虽然明知道是这样,但还是不愿听他亲口说来,总觉得他这像是在提醒我雪小婵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是我父皇亲手种的,玫瑰是我母后最喜欢的花。”“什么?”差点惊掉下巴,为刚才自己的小心思刚到羞愧不已。他并没有责怪我的莽撞,只是看着我的眼睛,温柔道来,“我的母后并不是名门大家出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要说她唯一不平凡的,那就是她是天逸老人的弟子。母后从小就很聪慧,而且有一颗仁爱之心,天逸老人看中她这个就破例收她为徒。大概是早已知晓母后今后的命运,天逸老人只教导母后一些治国安邦之策,而没有教她什么玄学术数,后来天逸老人还将她指给父皇。父皇娶了母后之后,就再没有娶其她女子,他一生就只有母后一位皇后。而母后也不负众望,辅佐父皇将星帝国治理得国泰民安。”
听他一说,不由感叹:“你母后真可谓是一位奇女子。”“嗯,母后是我最敬佩的人。从小对我严厉教导的不是我的父皇,而是我那在他人眼中看来无比温婉的母后。我的童年里,没有过父慈母爱的天伦之乐,终日陪伴我的是权术,是谋略。虽然很苦,但是我从来没有抱怨过,因为我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而母后所做的一切也正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那时唯一让我痛彻心扉的,是母后终因太过操劳,所以早早就撇开我和父皇,独自离去。母后走后,父皇表面上没什么,照常处理国家事务,但我知道,他的心早就已经随着母后去了。直到六年之后,父皇也离我而去。我十六岁继承皇位,当时凌国,藩国都对星帝国虎视眈眈。为了整个星帝国的安危,父皇去世的消息一直被保密,对外都只宣称是在外养病。”他缓缓叙述着自己的身世,犹如在述说一个很古老的故事,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脸上也看不出丝毫异样。
心下动容,这么说来韩琦风十岁左右就没有母亲,十六岁又没了父亲。令人惋惜的是,他的悲伤还不能表现出来,还要在这么痛苦的时候扛下星帝国这副重担。难怪初次见他时,他对我那么防备,难怪他的脸上总是没有表情,难怪他的周围总有一种道不明的悲凉。只要一想到他这么小就没人呵护,还要在这处处机关算尽的皇宫里与人斗智斗勇,还要顾全整个星帝国的安危,就不由悲从中来,不寒而栗。看着他的眼里不自觉满是心疼。轻轻握住他的手,好想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一切也都会变得更好。而我却不能说以后有我在,有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