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在当皇帝上,我确实不如高远清。水中天的眼光是独到的。”楚天曦微微叹道。
“什么?前辈,您的意思是,高远清是水中天挑选的皇帝?”水榭似乎被楚天曦话中隐约透露的消息震撼到了。
“大体上是这样。”楚天曦摇了摇头,道:“我根本想不到,一个年轻人没有任何权力,没有任何军队,竟然可以说话间便将中原帝皇人选定下来,而且事实证明,他做的很成功很成功。”
“太帅了吧!”听了楚天曦的讲述,水榭现在心中对自己父亲的崇拜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挥手之间便将中原的皇帝人选定了下来,这种高高在上的风华与风采,的确让人心生向往。
强大的人一定拥有强大的内心,这一点上,水榭觉得自己和楚天曦、和父亲比起来,差距真的很大。
“后来呢?”水榭忍不住问道。
“后来,我和水中天在纯武走了很久,从中原走到白厥,又从白厥走回中原,随后到了泷岛,再之后,我们漂洋过海,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千龙宗?”水榭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楚天曦看了水榭一眼,微笑着道:“我猜的没错,你果然应该和水中天有某些关系,是他儿子?”
水榭苦笑了一下,道:“嗯,我是他儿子,但我从来没见过这个父亲。”
“哦?”楚天曦也来了兴趣,问道:“你不是从千龙宗来纯武大陆历练的?”
“不是。我在西疆深山老林的一个小山村中长大,在十五岁之前根本没有走出深山过,所有的为人处事方法都是跟山村中老人所学,然后到人世间来装老练。”
楚天曦不由得被水榭的话给逗乐了,的确,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老成,稳重非常,远非一般年轻人可比。
仔细思量了一下,楚天曦便赞道:“水中天真是天纵之才,竟能想出如此办法!”
水榭苦笑着问道:“前辈,您说的是父亲让我在纯武大陆长大这件事?”
“不错!”楚天曦道:“远离千龙宗的政治舞台,以免家人成为对手的筹码,让你在这片土地上独自历练,天高任鸟飞,你一定会取得比水中天更高的成就。”
楚天曦很少称赞年轻人,即便是那个呼耶,他也只是看好而已,并没有称赞多少。而眼前的水榭,的确能够有让他眼前一亮的实力。
而且身为水中天之子,千龙宗的少宗主,家世背景都极为显赫,若是他日学成归乡,那么所引起的震撼,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楚天曦也感叹自己在眼光上与水中天相差甚远。
“关于这一点,我的师父也这样讲过。”水榭道。
“你的师父是谁?能够教出你这样的弟子,你的师父定然也不可小觑了。”楚天曦道。
“师父曾教导了我接近三年,您肯定认识他。”水榭卖了个关子。
“我认识?我来想想。”楚天曦皱着眉头开始回想起来。
其实这二人也有够无聊的,这么没营养的对话,这二人却乐此不疲,因为这是他们在生死界中枯燥行走的调味品。
过了好一会儿,楚天曦才悠悠道:“我认识的人实在太多,这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起来。”
水榭明显也没有要再逗楚天曦的意思,直接道:“家师李无生。”
“无生!”楚天曦眼光骤然一亮,随后又缓缓恢复平静,眼中显出一丝追忆之色,淡淡道:“的确,也只有他有这个实力,有这个才情,教出你这个好徒弟。”
顿了顿,楚天曦问道:“无生将军,他现在还好吗?”
水榭答道:“师父他周游天下,后来听说蒙罗元帅元古木有难,师父便前去相救元古木了,之后我去中州历练,再也未曾与师父相见。”
“元古木有难?定然是蒙罗胡奇明一派为难他了。此人可是个帅才,若是他自己想走,这世间能够留住他的人根本没有几个,无生也不行。可见他的确遇到了麻烦,不知现在解决得怎么样了。”
“说了这么多,我都有些饿了,来吧小子,没想到我们两个人的渊源还如此之深,今日遇故人之子,故人之徒,必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说罢,楚天曦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两罐酒,两只烧鸡,几斤牛肉,摆在地上,直把水榭看得目瞪口呆。
“前辈,您逃命也带着这些东西?”
“那是自然,我的前半生根本未曾享受过,如今自然不能继续折磨自己,当然要享受一下了。”楚天曦说着便撕下一只鸡腿,朝水榭递了过来。
水榭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好香。
在生死界中走了这么久,这还是水榭第一次吃到肉,平时都是以蒙罗军粮充饥,虽然那东西味道不错,但是连着吃了四十几天,水榭着实被吃伤了。
“来,缘分真是奇妙,走一个!”楚天曦这些年行走民间,江湖习气颇重,和水榭的酒罐碰到了一起,二人便仰头牛饮起来。
不多一会儿,两个醉醺醺的身影便睡倒在黑色的雾气中。
楚天曦是故意醉倒,他心里明白,丢了那个东西,自己二人走出生死界的可能性也不大了。除非故人将那物事送来,可是,这事情根本不可能。
困在这里再也出不去,即便楚天曦再洒脱,心里还是会有一些抑郁的。醉倒吧,醉倒便将这一切都忘掉,前尘往事,过眼云烟,从此便只有这年轻人,和这无尽的黑雾陪着自己。
至于水榭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单纯的高兴,毕竟遇到了这么一个前辈知音,二人又有隐隐成为忘年交的迹象,今日喝酒,便只是为了高兴。
自己会走不出去?水榭根本没想这么多,越有挑战的事情,他做起来越爽快,不过他现在的他还并不能真正理解楚天曦的那句话:“除了实力之外,有时候运气也很重要。”
…………
在距离两个醉倒家伙十余里的地方,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跌跌撞撞地奔跑着,透过黑雾,隐约能够看到白色的身影上有不少暗红,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流出了不少血。后面有十几个人在穷追不舍,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
“快抓住她!这个女人让我们兄弟死伤那么多!”一个家伙怒气冲冲地吼着。
“抓住这个女人,老子一定要将她折磨致死!一定不会让她死得那么痛快!老子要蹂躏,老子要蹂躏她!”一个疯狂沙哑的嘶吼声响起。
忽然黑雾中传来一丝轻微的震动,刚才那个叫嚣地最疯狂的声音戛然而止。
而这个人的倒下并没有多么吸引同伴的关注,他们就像是一群饥饿到极点的狼,喷着带火的目光,目光中燃烧着无限**,跨过同伴尚未冰冷的尸体,同样跌跌撞撞地追向前面那个窈窕的身影。
“大家小心,这个女人暗器非常厉害!给我狠狠地追!这个女人已经身负重伤,绝对不能再支撑多久了!只要追上了,这个女人就让兄弟们共同分享了!”说话的像是个领头人。
听了老大这话,众人像是打了鸡血,都嗷嗷叫地冲向前方,浑身好像都要开始燃烧起**的火焰,前方的女子那么美,身段那么诱人,即便是在逃亡中,依然可以勾起他们的兽性。</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