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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师父李无生,到底何人该杀,何人又不该杀。
当时师父的回答是:“等到历练的多了,自然就会明白。总之,杀该杀之人,善恶终有报!”
很明显,现在水榭的心中还没有这样的一把尺,无法丈量天地,丈量人心,善恶的标准在自己身上都没有确定,又如何去要求别人?
水榭扪心自问,如果这样的事情轮到自己身上,如果璇言嫁做他人妇,自己会不会冲动地将其夫君杀掉?
晃了晃发沉的脑袋,心中冒出的想法让水榭有些震惊:为了璇言,自己什么都可以放弃,十有**会做出和江立松师兄相同的举动,哪怕大杀四方也在所不惜。
世间的事情,很多皆是利益使然,本来就无法判断对错。
既然如此,就顺从本心吧!
想到这儿,水榭感觉思路豁然开朗,眼神终于恢复清澈。
坚持本心,守护大千苍生!
自己的利益,姑且放到一边,凡是破坏大千安宁者,立杀无赦!水榭已经愈发坚定自己的信念。
或许水榭现在的实力还比较弱小,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但凡事在于一点一滴的积累,人总是一步步走向成功,所留下的每一个脚印,都要踏实有力!
水榭转眼向王维东看去,他的眼神中也透出一种坚毅之色
“见伊人已逝,师兄也是悲愤无比,被冲昏了头脑,竟要独自杀上西元崖,为自己出一口气。”江立松继续回忆道:“我自然不可能让师兄独自前去,于是暗中联合了几大势力的老家伙,让他们率领门人,与我们配合动手。”
“围攻西元崖,你们这次找的什么理由?”水榭问道。
“白厥国内的几大势力平分秋色,自然不愿意见到有其他的势力能与他们平起平坐。我一说出自己的想法,立刻得到了他们的赞成,而且约定事成之后,王家所有珍藏秘笈和钱财各方平分。后来由白厥皇室出面,宣布有人刺杀皇室成员,并且一口咬定刺客已经逃往了西元崖。”
王维东嘴角冷笑:“一群衣冠禽兽,真是卑鄙无耻!”
江立松继续道:“我们说要搜查西元崖,找出刺客。王氏家族自然不可能答应。于是皇室宣布王氏家族包庇刺客,图谋造反,直接下令将其铲除。”
水榭摇了摇头,脸色凝重,叹道:“政治上的惯用伎俩。只是皇室的这一声命令,不知多少人要喋血西元崖。”
“我与师兄趁夜潜入,用爆炎子将西元崖炸塌了大半,山崩地裂,多数王家子弟都没有防备,身死当场。之后,由那群老家伙们出手,把王氏家族的所有高手全部铲除。我的师兄,也是在那次的战斗中,失去了一条胳膊。”
王维东双目血红,直欲喷火:“那你呢,那天你又杀了多少人?”
江立松摇头苦笑:“大约几十上百个王家的年轻子弟,全部死在了我的软鞭之下。”
王维东牙齿咬的咯咯响,眼中杀意无限,一字一顿地道:“怪不得我看到你的鞭子,会感觉那么熟悉!”
江立松大惊失色,高呼道:“什么,你你竟然是”
水榭轻轻拍了拍王维东的肩膀,看向江立松,冷冷道:“继续讲!”
江立松从震惊中久久不能恢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在我们以为已经将王氏家族斩尽杀绝之时,一个老仆突然出现,并且拼死保护着一个看起来两三岁的孩子。几个老家伙纷纷上前拦截,没想到那老仆武道修为极深,在众高手的围攻下,反而带着那个孩子杀出了一条血路,突出重围。”
“我们拦截不成,反倒是有几个大高手因此丢掉了性命。由于这个孩子被王家重点保护,肯定是王家的嫡传子弟。身上一定带着家族中最为关键的东西,极有可能是他们的传家之宝。众人心中都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这个老仆和孩子必须杀掉,否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们一路追赶,激战数场,在中原的青州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说到此处,江立松看了水榭与王维东一眼,道:“算算年月,如果王家的那个孩子还活着,也应该和你们差不多年纪了,没想到竟然是你。”
王维东被水榭拦着,冷冷一哼,不再答话。
“真是报应啊!”江立松仰天长叹:“在那老仆逃离之后,我与师兄皆是深感不安,生怕这个王家子弟修为有成后前来报复,但我们多次深入中原寻访不得,就逐渐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趁着这次撷秀大会,天下年轻高手汇聚天京,服下九莲换颜丹来改变容貌与实力,掩饰身份,为的就是寻找出那个王家小子。”
“没想到人海茫茫,我不但没有找到你,竟然还会落到你的手上。”江立松咬着牙,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滴下:“善恶终有报,此言不虚啊!”
善恶终有报!
水榭目光冷冷,逼视着江立松,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没交代清楚的,一并说了吧。”
江立松摇了摇头,道:“困扰我多年的事情终于解开,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我还有个疑问!”王维东一抬眼,看到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水怡风,两腿.之间还流出了不少鲜血,立即恶心地将头转过去,不想多看一眼。
“你又怎么和水怡风搅合到了一起?甚至你还要把爆炎子这种绝世杀器送给他,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