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推断出的可能给吓了一跳的付作义,本以为这次邓成功密会自己,是为了招揽或者说收编他们这支现在有点举步为艰的三十五军。以至于他带着三个心腹师长一起过来,本想一次性将事情谈妥。可现在听着邓成功的话,付作义越听越迷糊,不知道这位年青的民兵司令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
相对于付作义的困惑,三十一师师长孙峰则插话道:“不瞒邓司令,我们三十五军上下无不期盼着能打回绥远,解救那些原本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绥远老百姓。可现在大同方面的小鬼子盯着我们,绥远的小鬼子也防着我们,要想打回绥远谈何容易。
更何况,以民兵纵队的情报网,邓司令应该很清楚我们眼下的现状。别说出兵打仗的武器弹药无从补给,单单我们要想离开大同寻找新的根据地,就我们那位阎长官那里都不好交差。
说的难听点,现在我们三十五军别说打仗,要是阎长官再不提供物资补给,我们连吃饭都会成问题。所以,邓司令既然看的起我们三十五军的几万弟兄,还请邓司令有话直言。我们都是军人有什么话还是痛快点,兜圈子的话我们也不会一起过来找邓司令寻找解决的办法了!”
对于孙峰有些直爽的话,付作义瞪了对方一眼道:“孙峰,你怎么说话的?邓老弟,我这个兄弟说话就是这脾气,如果有什么冲撞你的地方还请原谅一二。
其实我这个兄弟说的也不错,我三十五军最近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几万人的部队挤在这么块地盘上,大仗不敢打不说,连现在简单的军需补给都要阎长官支援。
可我那位老长官。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收复太原,拼命的冷部队。手上根本没有充足的资金支援我们这些外放的部队,以至于现在这些部下跟我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我虽然曾经担任了绥远的军政主席,对那方百姓我付作义也有看护之责。但三十五军说穿了也是晋军的一部份,没有充足的后备支援情况下。我就算有心收复绥远,也回天乏术啊!”
这一个个跑到自己面前哭穷来了?
邓成功心中暗处嘀咕的同时也笑着道:“其实付大哥多虑了,对于孙师长的直言不讳说实话我很欣赏。不过有一点,你们真的冤枉我了。尽管我知道老哥你的部队现在日子不好过,但真的不知道你们会连吃饭都成问题。
据我所知,你们的阎长官虽然丢掉了太原的根据地。但以他做生意的能力,手里应该还有点闲钱吧?你们就不会跟他哭哭穷,多要些物资补给吗?再者说,现在国府方面对于你们晋军好象也很重视,他们就不会给你们拨点物资。
我知道那个蒋主席虽说也是一个扣门的份,但对你们晋军再扣也不至扣过他对八路军的扣门吧?另外你们可是这大同实力最强大的抗日武装。在物资补给这一块,你们就不能实现自我补给吗?”
这话邓成功还真是实话实说,可听完邓成功的一连串问题,付作义脸上的苦涩表情更甚的道:“邓老弟说的不错,国府方面确实对我们晋军有一些物资跟军饷补助,但想必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现在虽说头顶的都是国府的帽子。可毕竟身上还挂着晋军的招牌。为了我们这些的杂牌军,那位蒋主席也不要指望他太大方。
另外不瞒老弟,国府方面确实有能力承担我们三十五军的军费开支跟物资补给,但条件是我们三十五军必须脱离晋军,归属于国府的直接管辖。这对于我跟这些都出身于三晋的兄弟们而言,还是不太愿意接受这种有点趁火打劫的改编。
虽然阎长官对我有意见,但我能有今天也是他一手培养起来,于公于私我都不能改弦易帜。但现在阎长官听不了人劝,把我们这些老部队的军费开支扣起来,一门心思冷军队的规模。要是时间短点我们这些人多少还有旋蓄可以应付日常开支。可那些跟着我们的士兵,他们还是要指望军饷养家糊口。
这年头大家活着都不太容易,要是连卖命的钱都拿不到,我这个当军长的也不好意思面对那些翘首以盼的兄弟啊!”
看着这个中年男人显得有些无奈的悲伤表情,其余三个跟过来的师长也是叹息声连连。邓成功觉得这年头好象谁都不容易。按理说,今天过来的四个人,一个是国民上将,另外三个也都是少将级的指挥官,日子再苦再难至少他们的生活还是无忧。
可据邓成功了解,就他们这四个将领的军饷,很多时候都领不齐,更多的时候还要把他们本就不多的军饷补发给下面日子坚难的普通士兵。可以说,三十五军之所以能这么一致团结对外,更多的还是眼前这四个高层将领是真心实意的替那些士兵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