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炉?”
听到石独秀的声音,秦守大吃了一惊,“前面这么大的东西,竟然是一个炉子?”
他有点不相信,“这么大的炉子?干什么用的?”
旁边一直不曾说话的杨显此时轻声道:“是炼丹用的!”
秦守见杨显脸色有异,说话时声音低沉,眼含杀气,不由吓了一跳,心道:“这一路行来,杨小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怎么现在看到前面的东西之后,却反应这么大?”
他正想询问究竟之时,却见杨显将他手中一直拖着的沈明堂猛然摔在地面之上,淡淡道:“我一开始还以为石兄消息有误,没想到你们天命教还真敢冒天下之大不违,修建黑心炉,炼制精元丹,以人为药,杀戮苍生!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杨显手中的沈明堂本来是一副奄奄一息,随时都会没命的弥留模样,但被杨显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反而精神了不少。
“嘿嘿,没想到这位小爷竟然是儒门隐学传人!”
沈明堂坐在地上“哇哇”吐血,血染前襟,“江湖传闻,梅年生重伤身死,隐学一脉早就成了无头之鸟,再无翻身之日,不曾向想梅先生非但没死,还收了你这么一个弟子。”
秦守见沈明堂这么一个天命教的青州坛主,此时说起梅年生,竟然是以“先生”二字尊称,心道:“看来杨小子的老师很了不起啊,连这天命教的邪教妖人也都对他尊敬非常,这可就有点难得了。”
坐在地上的沈明堂面如金纸,抬头看向杨显,目露奇光,“梅先生竟然没死,而且还有了你这么一个徒弟,这下乐子可就大了!”
秦守插嘴道:“这位老兄,你说能有什么乐子?”
沈明堂闻言看了秦守一眼,“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向老夫发问?你配么?”
秦守大怒,抬脚便要踢他,被杨显摆手制止,“他不是你捉的,你又不是他的对手,何必自取其辱?”
秦守怒道:“妈蛋,连一个将死之人竟然也看不起我!”
杨显道:“他死与不死,与看不看得起你是两回事。你若真想让人家看得起,很简单,亮出本领来!”
秦守问道:“什么本领?”
杨显道:“能杀了他的本领!”
秦守大声道:“好,我记下了!”
他感受着沈明堂眼中的不屑之意,眼中如欲冒出火来,心道:“一个邪教的坛主都对我如此看不起,若是遇到他们的教主,那我岂不是连人家一根寒毛都不如?”
他自从被杨显救下来之后,杨显从未对他有过任何轻视之举,一路行来也不曾流露出看看不起他的意味,对于杨显的这种行为,秦守也从未细想,一直视为理所当然之事,似乎本来就应该如此。
杨显救了他的命,他虽然心中感激,但却未有过低于杨显一头的感觉。
在他心里,既然杨显救了自己一命,到时候自己找机会还回来就是,大不了到时候把命还给他。
但要他低头,那却是千难万难。
在秦守眼里,帝王将相,贩夫走卒,谁也不比谁生来高贵,谁也不比谁低贱。
他从不轻视任何人,但也绝不容忍任何人轻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