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祺御没料到乐知微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轻抿着唇,半刻,他笑了:“嫌我身上有酒气?没事儿,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
乐知微别过头去:“反正你别碰我。”
你碰过别人了就别再来碰我,你给过别人的温柔我也不贪恋。
乐知微除了刚来那几天,头一次这么急切地想回家,想师父师娘,这个世界让人用尽了感情,却什么也换不来。
虽然动感情之后,就再未见过郑祺御,可有时候不见比见更甚。
不见的时候,想的都是他的好。
见了还不如不见。
可在这边,她连家都没有了,以前唯一认识的郑祺御让她动了情,却在跟别的女孩亲近……
难道这就是一无所有的感觉?
如果是这样,如果来这个时空是来体会悲苦、失去、孤独,她宁愿被皇帝老头困在皇宫里,一辈子帮他看天象测福祸,做只被困在金笼里的鸟。
她从来不想得到什么,更害怕得到后的患得患失,那滋味她真的再也不想体会了。
她的话伤人,郑祺御又何尝不知道她冷漠语气背后的含义。
他被乐知微用钝刀子割着心,她嫌着脏,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在这之前,准确的来说,在剧组那日之前,除非不得已的接触,他连乐知微都没有碰过。反倒是乐知微趁着酒劲儿疯着闹着去褪他的衣裳。
乐知微在剧组拍戏,拥抱、亲吻、在男演员怀里笑,他都可以当作是工作需要,都可以忍着不去计较。
可到头来……
他想不出乐知微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想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自认问心无愧。
初在酒吧看见乐知微的恍惚、惊愕、狂喜,被他一点一点压在心底。
郑祺御尽量不让心情的波动影响语气影响沟通的效果。
“说说吧,把事情说一说,别连个方向都不给我,让我一味的乱猜。”
郑祺御坐下了,也没刻意去叫乐知微坐。
“这事儿这次我一定要问清楚,你也别想着走,走也没用。”
乐知微羞恼道:“你……你是在威胁我?”
“我可哪儿敢,我要是敢,就直接把你办了,也不用这么折腾了。”
郑祺御倒了杯白葡萄酒,给乐知微也到了一杯,放在旁边的空座前。
“不坐么?高跟鞋穿着不累?”
乐知微瞪他一眼,脚一活动,酸胀。她平时还真不怎么穿高跟鞋,头几次还是觉得好玩,试着穿了两天,可没多久就受不住了,累的小腿也算,脚也难受。
她还有话要问,反正坐一下她也不吃亏,一会儿从郑祺御这边走的时候,她还要有气势有气场的走出去呢。
照着这个情况,她再站一会儿,就得一瘸一拐往外走了。
该有形象的时候却掉链子这种事,她是坚决拒绝的。
乐知微挪挪脚,坐在沙发上,靠在那里,也不看郑祺御。
她迟疑着问:“把我办了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空的语言她懂是懂,可她还没过四级呢,有些话她每个字都知道,可拼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努力的学了这么久,遇见这种“生僻”的用法,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
郑祺御听了,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他轻笑:“你真想知道?”
乐知微咬了下唇,瞪他:“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是非要问你不可。一个问题而已,找谁问问不出来?”
郑祺御放下酒杯,在桌上轻磕,发出微弱的碰撞声。
他起身,笑:“别人还真就告诉不了你。”
乐知微一脸狐疑的看着郑祺御,似乎在思量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等她回过神来,郑祺御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面前。
“当真想知道?”
他没给乐知微回答的机会,俯身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