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叶灼华这才直起身,看向地上趴着打呼噜的黄犬,想说什么不言而喻。
这又是让他唱白脸了,南宫铭这么想着,倒也不恼,正道就是麻烦,无论做什么还要顾着那层面子。
南宫铭转向了趴在地上的大狗,这老鬼可不像他便宜师尊那么好糊弄,精明着,与其想办法隐瞒,不如正大光明一点,来个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前辈,我与我师弟想要出去走走,您能替我们暂时守着师尊么,万一他老人家醒来发生了什么可就不好了。”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娃娃,这封小子宅心仁厚却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大狗耳朵动了动,懒洋洋的说“你家师尊只是睡着了,动静大一点就会被惊醒,老道又不是你们这般亲厚的徒弟,敢对快要结丹的修士做些小动作。”
闻言南宫铭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大狗的讽刺。
于是,叶灼华这才跟上了南宫铭的脚步,轻轻的走出了小屋。
外面月色正好,就在南宫铭打算行动时,叶灼华突然叫住了他,状似无意的发问“南宫铭,你对师尊究竟是什么想法。”
一阵清风吹过,月光照到叶灼华脸上。叶灼华盯着南宫铭的背影,虽然在笑,可是眼中满是冷意。
“他不负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南宫铭听到自己这么说,说完,也不管叶灼华作何感想,南宫铭上前一步,循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最好如此。”叶灼华呢喃了一句,声音微不可查。
铭叶二人快步行走在山路上。南宫铭步伐繁复,一步就踏出成人三四步的距离,速度甚至能看到残影。而叶灼华只是普通的走着,仿若浊世翩翩佳公子,看起来就像是在自家院落闲庭漫步一般,只是他的速度却诡异的刚好赶上了南宫铭,与他并驾齐驱。
若是此刻封炎在这里,一定会惊讶他这两个徒弟与之前判若两人。叶灼华不再是那副单纯软糯害羞的少年模样,他嘴角含笑,哪怕穿着小书童样的衣服,也掩盖不了他举手投足间华贵的气质。南宫铭表情依旧冷淡,显得有些不近人情,身上戾气极重,他所经过之处连虫鸟都不敢鸣叫啼。
向前奔了小半个时辰,南宫铭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叶灼华“这里师尊应该感应不到了。”
闻言,叶灼华右手一晃,一颗米粒大小晶莹剔透的虫卵出现在他二指之间,他将虫卵随手一扔,正好黏在了旁边一颗大树上“那老道竟然用了这玩意,也是下了血本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说完,二人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瞬间消失在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躲在不远处树梢上的南宫铭收敛气息,默默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能和叶灼华两人为了同一件事联手,真是三十河东三十河西,不对,他目前还处在河东状态中。
说起来若不是因为现在两人势均力敌,打起来谁都占不到便宜,还有师尊在一旁盯着,他们根本不能维持这虚以委蛇的和谐假象,上辈子的仇可不是这么容易就一笔勾销的。